一会儿柏哥灌了药汁,才闭上了惊恐的眼睛,沉沉地睡下了。
沈柔冰急急跟在后面,俏脸煞白,也是吓得不轻。
是柏哥。
显然,这解毒的药汁中有安神的成分在。
也就是说,亏了邓长年,沈端榕的童年,其实也并不单调,也是充满了乐趣和回忆的。
“出了什么事?”沈柔凝跟上沈柔冰,一边走,一边问道。
两个人正聚精会神地工作,突然听到远处一阵阵喧哗之声,就在刚才松哥柏哥过去的方向,有人在惊恐大哭,听声音似乎是松哥。
沈端榆夫妻也跟着走了出去。
柏哥并未昏迷,双目瞪大极大,满面惊恐,像是吓坏了。
只可惜,跟来的除了那两个背人的婆子,都是小丫头小小子,就没有不怕蛇的,没被吓着的,根本就没人想到这一点。只有沈柔冰的丫鬟冬青还冷静一些,开口道:“那蛇咬了八少爷之后,游走了。”
“是,女儿明白。”沈柔冰低头道:“让母亲失望了,是女儿之过。”
大声痛哭的是松哥。
沈三太太的脸色一直很难看。
沈柔冰一愣,忙顿住脚步,扬声问一众人道:“有没有谁认识刚才那条蛇?将其抓了的?”
一行人到了寺庙,沈三太太早早迎了出来,满脸泪痕。寺庙里的主持得了消息,将人引到一间禅房,查看了伤口咬痕之后,果然开始询问起蛇的样子。冬青早有准备,忙又讲述了一遍。
而沈三太太听完沈柔冰的话,抿了抿唇,才缓缓地道:“他们两个调皮,也怪不得你。不过,冰丫头,你是他们的长姐,就该有长姐的样子。该严厉的时候,就得严厉地告诉他们,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而不是这么纵容他们胡闹……万一这蛇是剧毒呢,柏哥受不住呢?”
“我说的是真的,姐。”沈端榕摇头道:“这么追打,多幼稚。不如九连环有趣。”
“到底是怎么回事,谁来说说?”沈三太太口中这么说,眼中却看向沈柔冰。
沈四太太也全程关注着,此时坐在一边。沈柔凝和沈端榕站在她身边。
她虽然也是在沈家村长大,却很少出村上山。因为她生来就害怕虫蛇,根本就不敢接近野外之地。
“记得一点儿。”冬青开始描述起来,说是“褐色有白条”“很细”之类的,描述的并不完整,反正沈柔凝觉得自己并不认识。她还是安慰道:“一会儿你说给庙里的大师听,或许他们知道。”
“那蛇呢?”沈柔冰忙道:“若是知道是哪种蛇咬的,对症下药,解毒也容易些。”蛇毒有许多种,蛇毒的解法当然也有许多种。
他被一个婆子背着,抹着眼泪,嚎啕不停。
“不是剧毒。”主持大师道:“寺里有现成的解药,内服外敷,很快就能好了。众位施主但请放心。”说罢就吩咐人去拿药来,先是用薄刃在伤口处划了个十字形口了,挤出许多乌血,而后才敷了药,包扎起来。
松哥窝在沈三太太怀中,已经不哭了。
沈柔凝和沈端榕再回到碑林的时候,沈柔冰他们已经不在那里了。
而后,沈四太太也客气一句,领着沈柔凝和沈端榕离开了。沈四太太回去了禅房,沈柔凝领着榕哥在院里站了片刻,想了想,吩咐碧冬道:“去打听一下,八少爷到底是怎么被咬的。”
“真不想?”沈柔凝柔声道:“没有关系的,小孩子就该吵吵闹闹的。”
“该不是真摔跤了吧。”沈柔凝口中嘀咕,收起了纸笔,招呼沈端榕道:“我们过去看看。”
沈柔凝将邓长年这个名字从头脑中拍开,打了纸和炭笔,着手准备开始寻找一些不错的石牌,进行拓片描摹。沈端榕没有见过这个,也忘记了邓长年,开始好奇观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