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没能帮上什么。”沈四太太开口道。
沈三老爷笑容深了一下,一下子将牛氏揽在怀里,道:“傻子,跟自己瞎较劲什么。”
沈三太太闻言亦是愣了一下,想要说些酸话,出口却道:“是啊,换我就没这么大方。老爷,我知道我是小门户出来的,比不得四弟妹……但我却希望清儿澜儿却能像四弟妹……还有妞妞,将来,无论什么时候,她们也都能让人称赞。”
眼下柏哥惊吓过度,从昨晚后半夜起,就发起了高烧,滚烫烫的吓人,至今未退,躺在那里,昏迷不醒。沈三太太煎熬的一夜未合眼,一下子老了好几岁似的。
沈四太太面无表情,却微微点了点头。
“四弟妹你说,我这是造了什么孽?柏哥他从小到大,什么时候病的像这么厉害过……怎么就不是我自己病了!我……”沈三太太十分自责,已经有些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了。
大夫前脚才走,三老爷和四老爷后脚便从外面赶了回来,当先探视小儿不提。
“我好着呢,哪里就用上燕窝了。”沈三太太忙道:“给柏哥儿留着吧,他说不定几时就醒了。”燕窝金贵,他们这样的人家不是吃不起,但也不能随便当主食来吃。
沈三太太说了许多,沈四太太沉默无声,没有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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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提前回来了,沈四老爷惊讶的接到了二门外,一眼就只看到沈四太太,喜道:“这么快就回来了?”
“那孟姐姐呢?”牛氏露出一些羞涩,嗔道。
沈三太太揉了揉眉头,指挥着人将柏哥小心地抬进他同松哥合住的松柏馆,安置好了,坐在床边看着柏哥烧的通红的小脸,一边拿了凉帕子重新放在他额头上,一边对沈四太太道:“让四弟妹受累了。”
这是答应了!
这是劝病人家属心忧归心忧担心归担心,但也得爱惜自己的身体,合理饮食休息,以免一个未好,一个又病倒了。多的家里是这般,儿女病了,当娘的日夜不眠滴水不沾,熬了一阵也病了……实属不智。
这个大夫虽然才三十多岁,却是祖辈在京中行医的,开了一家草味堂,如今家里还出了一名御医。而眼下这位任大夫也是从小长在药材堆中,八岁就跟着长辈打小童,二十及冠之后开始独立行医,是这附近颇有名气的大夫,人品医术都还十分不错,姓任。
他留下来,待抓了药煎了一碗,亲眼瞧着沈三太太给柏哥喂下去了大半,又留了约一炷香的时间,重新给柏哥诊了脉息,探了呼吸,才起身拱手告辞。
柏哥的情况的确有些不妙。
“老爷,妾身和孩子们,就全靠老爷你了。”
很快大夫便来了。
沈三太太记得家里珍藏的燕窝并不多。这会儿柏哥病着,她哪里舍得自己吃。
沈四太太面上微动,低声道:“柏哥有了点儿意外,被蛇咬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