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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先父原是京中富商。”朱颜敛眸，正在思考要不要说出那亡父便是原来京中的高官朱衡。

袁宣清对她的失态只作未见，声音清清淡淡，“那药物唤作‘幽梦’，是用曼陀罗、羊踯躅、天南星、生草乌、茉莉和菖蒲在薄荷油中浸出来的。”

不知怎么想起这句诗，虽然似乎对于此情此景豪不贴合。尽管车子已经驶离了正面的地方，她还是锲而不舍地回头，想要看清那个与窦绥说话的人的样子。

“此方为尊师传授，宣清亦不好多言。”袁宣清不欲再说，伸手揭开帘子，侧头看着外间的街景。

不过刚才临走前，丁香神秘兮兮地拉住自己，最后蚊子叫一般苦口婆心地叮嘱自己好好表现，说是袁宣清托了边夫人暗中打听自己的生辰。

朱颜眯了眼，反正袁宣清要送自己回去，自己也懒得再去雇车，那不如成人之美好了，至于要有什么风言风语，她从来不在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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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宣清将微微凉了一些的茶水倾入品茗杯，轻轻呷了一口，“姑娘的茶艺的确是京中所传。”

“朱姑娘识得此人？”袁宣清很不配合地放下帘子，阻断了朱颜的目光。

车子不时颠簸一下，茶水也轻轻一晃，漾起一丝涟漪。

“恕朱颜多问一句，曼陀罗的用量是否很大？”她记得只有曼陀罗有使人产生幻觉并昏迷的效果，要在一息之间就让人睡去，用量到底是有多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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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倒想知道，这能够催人睡去的药物，究竟是何组方？”朱颜娴熟地滤着茶叶，将碧绿的茶水倾入高高瘦瘦的闻香杯中，递到了袁宣清面前。

“此人风姿绰约，一如空谷幽兰，姑娘若有朝一日与他相识，希望不吝引荐。”袁宣清靠在车壁上，敛眸看着她攥着袖口做小女儿之态，不禁勾起唇微微一笑，不过朱颜低着头，并未看到。

他撑着帘子的那只手纤瘦白皙，倒比姑娘的手更好看一些，朱颜暗暗叹息一声，果然是不事农桑的公子哥儿，不过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她依然忍不住顺着他的那只手望过去。

看了片刻，车子恰好经过镇西蒙学馆门外，朱颜一转眸子，便看见窦绥一身青布衣服立在门外，倒是个学识渊博的夫子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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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她看来，此人绝对是深藏不露的，就拿那奇怪的药物来说，仔细思索便已经能让人心寒。她所知道的，用于吸入麻醉之物一般有一氧化二氮（即笑气）、氯_仿和乙_醚，而在中药方面，含有曼陀罗等成分的药物多半要服食才会起效。

“对于矩之先生的生平，宣清着实佩服。”袁宣清微微一笑，不经意看她一眼，将那美丽的眸子里瞬息而过的惊慌完全收入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