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朱颜暗自蹙了蹙眉,上次又是定亲又是索回信物,全因为这位老夫人而起,虽说她老人家是好心,但好心办了坏事,自己为什么一定要勉为其难地领情?
周意答应了刚要下去,里面的丫鬟又出来了,“朱姑娘,老夫人想要见您呢。还有老爷和少爷,老夫人唤你们一道进去。”
“不敢。”朱颜时刻保持必要的礼貌,面带微笑。
老夫人穿着一件白色中衣,靠着一只竹编的枕头半坐在床上,面色虽还有些憔悴,但比方才痛苦得扭曲了的样子好了不少。她见了朱颜正是那日清明的姑娘,招招手让她坐近,伸手攥住她的小手,“果然是你这个漂亮的小姑娘,我倒想问问你,你分明收了那信物,如何还不给我们家做媳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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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融暗暗抹把汗,韩氏授意做的那些事情他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因为当时实在觉得这朱颜身份低微了些。后来才记起她那母亲好歹是徐家的养女,只要那徐二爷一句话,她朱颜便是名正言顺的徐府表小姐,还生得这个好样貌,竟是叫人巴结都来不及。
周融见她急着要走,急忙使个眼色给儿子,周意上前拦住,“朱姑娘且等一等,我已经遣人去告知令堂,说姑娘会晚些归家。”
“老夫人,朱颜是医者,来为您诊病的,请您放开手,让我为您诊一诊脉。”
朱颜抿抿唇,其实这个治法,还得多谢自己从前看的那些疑难病案书籍,否则以自己几乎为零的临床经验,哪能一下就判断出病情。
“姑娘能否将今日的病例写成医案,以供老头子钻研?”老者被打断了一下,依然带着期待和锲而不舍的神情看朱颜。
写完,朱颜又看了一遍,直有一种高考交卷前一分钟的错觉,狠狠吐口气,这才将那纸递给老者,“请前辈过目。”
周融对那件事也知道几分,急忙唤周意,“言心,你带着朱姑娘去前面歇一会儿,唤如心那丫头作陪。”
“老头子有个不情之请……”老者缓步走近,还没说话,里面的丫鬟就冲了出来,又是笑又是哭,想必已经喜不自胜,“老夫人初时还嚷着痛,后来肚子叫了一阵,排了些气,如今竟是不怎么痛了,姑娘真是厉害!”
只是没想到后来赶着去赔礼道歉,朱颜竟死活不受,端午那日还风闻她与京城那位公子颇有缘故,看这个样子,徐家已经打好了主意,如今这丫头可不是这白浪镇的人家高攀得上的了。
“某(六十余),长夏湿胜,饮食不调为泻,年老气虚,转为肠痹。见证下腹痛剧,时有流窜,呕吐兼衄血,腹部胀满,排便排气均无,脉数,高烧。予木香顺气丸,十丸,调水送服。”
敛袖一礼,“朱颜的医术是跟着母亲学的,听闻是王家祖上传下的。”
朱颜懒懒回过头,实在不想与他饶舌,这人的脑子到底得有多木头,怎么一点都不知道变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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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家?”老者缓缓点头,“是了,你娘是绸珍,原是王家的女儿……那位老神医的后人,也难怪如此出众。”
老夫人觑着她又看了几眼,默不作声,终是放开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