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蘋扁扁嘴,恨恨道:“我没有答那杨氏的话,还把她好好骂了一顿,她定是记恨在了心上。再说我虽不是小姐贴身的婢子,却也与她亲近,毒杀了我,也算是给小姐一个警告,她或许还有后招。”
后来徐杏芳果然三言两语将话题引到徐蘅卿身上,旁敲侧击地让朱颜为徐蘅卿诊脉,图的应当就是朱颜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说出徐蘅卿是喜脉——只可惜徐杏芳算的差了一步,朱颜自己反应也快,立刻联想到白蘋的问话,因此轻轻遮掩了过去。
僵持了一会儿,朱颜先放弃了,“……算了,想必那徐府你也不好回去,倒是留在我这里安全些。白蘋,你不用这样客气,我日后便唤你一声妹妹,你看如何?”
“姑娘,这可不行,绸珍姑姑也是徐家的小姐呀,您是绸珍姑姑的女儿,住在这种地方已经很委屈了,添个侍女又怎么了?”白蘋挽着她的袖子,仍是不依。虽然徐绸珍在徐府不过是个养女的身份,夫家又死得绝了,但她为人守礼持重,即便过得清贫艰难,依然不肯要府里的接济,因此徐府中人都十分敬重她。
朱颜基本是听明白了,思索片刻,“她这么做,是为了什么?”
“可以这么说吧。”朱颜见她只是寻常问问,没有怀疑的意思,稍稍松口气,自嘲地笑着,“大约是发烧的时候烧糊涂了。”
朱颜听她分析得有理有据,缓缓点头,不得不说,在这些内宅的勾心斗角上,她就像看见了从前的那些代数题一样,不上半刻就绕晕了。
白蘋见朱颜性子和别人不同,本就颇有好感,决意留在她身边,如今峰回路转,哪能不答应,急忙点头,“白蘋便是给姑娘做牛做马也愿意呢!”
白蘋微微一笑,眨了眨眼,“这些事情岂是婢子能够妄议的?总之呀,这杨氏见眼看就要到手的家业又飞了,就想尽办法要让小姐嫁不成靖公子,偏巧又被她抓到了错处,所以才铤而走险。”
朱颜默然点头,徐家在白浪镇上有那样一座府邸,不入仕不从商还能养活一大家子的人,家中基业定然不少,而光凭着端午能请来这么多身份各异的人前往家中,想必那位二老爷的交际能力也是极好。
“白蘋不知纾小姐和靖公子的身份?”朱颜偏过头,直直盯着她眼中神色,她基本可以肯定纾和靖是前朝皇室遗脉无疑,纾尚且好一些,但靖的存在若是被当朝发觉,只怕的确难处——谁肯将一个前朝的皇子留着为患?
朱颜仍是不语,悠然起身将香炉中的灰烬拨出,从自己的荷包里抓了一把薄荷叶放进去,袅袅的青烟伴着清爽的气息从镂花的瓷盖中腾起,配上外间竹影,平添了几分淡雅。
“姑娘这里真是雅致,看着倒像老爷的书房一般。”白蘋侧头看了看窗下满桌的医书和写方用的笔墨纸砚,不禁点头称赞。
朱颜含笑瞥了她一眼,“白蘋,快别打趣我了,杨氏想夺这家产,又与蘅卿表妹有何相关呢?”
“……你那时候就知道,徐杏芳会让我诊脉?”朱颜托着下巴,轻轻蹙眉,那日还没进屋,白蘋便问她会不会诊脉,又提起徐蘅卿下月就要出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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