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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啊……”朱颜吸吸鼻子，好不容易有一种亲切感，偏偏那人又已经过世了，但她不敢让徐绸珍察觉到她的难过，强打起精神，“娘刚才干什么去了？”

徐绸珍凑近了些，牢牢锁着她的眼睛，那神情，活像在班里抓小情侣的高中班主任，“真没有？”

“在世？”徐绸珍耸了耸肩，“我小时候太公便离家云游去了，从没见过他一面，想来前些年兵荒马乱的，他一个上了岁数的老人家，多半也……”

“哈？没有，没有……绝对没有……”朱颜被呛得一阵猛咳，心里暗自苦笑，娘啊，你怎么就光把女儿往坏处想呢？自己看上去有这么**吗？

窦安低头见了自己的小爪子，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后脑勺，“……这些经络太难记了，小安只能这样。”嘟了嘟小嘴，他又沮丧地补上一句，“不对，大概是小安太笨了些……”

朱颜微窘，其实不看后面的批注，她自己只怕也要弄错，幸好周意也怕顾客问起名字由来时朱颜答不上，将这名字的用典或是来由全都注在了下面，倒是个细心人。

朱颜暗自翻个白眼，这撒娇的语气，真是连自己都恶心到了。

“没呢，人家公子马上就要回京了，我想他做什么？”朱颜只求速战速决，急忙低下头装模作样地看着奇症汇，还不时在自己的手腕上划拉几下，念念有词，“嗯，手少阴心经……旁开一寸……”

朱颜哑然失笑，这位前辈可真是机智得紧，可听徐绸珍说的，那人既是她太祖太公，只怕年代已经很久了，心下又不禁有一丝失落，“那……那个，太祖太公可还……在世？”

这里正忙活着，王雍提了个大包袱，满脸勉强地走进来，不过一见到朱颜，立刻换起一副眉开眼笑的样子，“咳，颜妹子，我这可就要去京城了，老爹还劳烦你多多照顾。”

朱颜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急忙收摄心神，拿起那本奇症方，尽量装作疑惑的样子，“娘，这本《王氏奇症汇》是那日周家的融老爷赠给我的，说是太祖太公写的，可女儿怎么看也看不明白这写的是什么……娘能给我讲讲吗？”

“怎么好意思，嘿嘿。”王雍虽然说着推辞的话，手里早就接过了包袱，将里面银子的重量掂量得轻轻楚楚，感觉比整五十两还多上一些，这才欢喜得眉开眼笑，哼着小调扬长而去。

“哦，我去问问雍小子上哪儿鬼混去了。”徐绸珍咬咬牙，痛心疾首，“这小子就是不学好，在编伍里闹了事情，回来还是那老样子，今夜又拿了银子出去赌，问他哪里来的银子，他只是支支吾吾不肯说，多半又是上哪里小偷小摸弄来的，若是被人检举出来，可又得我们替他还。”

徐绸珍就着她手中看去，摇了摇头，“爹说过，太公的医术本来也就是一般，在三十多岁上独自进山采药，过了大半个月才回来，回来以后这人怎么看都变了个样子。看病的时候总说些奇奇怪怪的东西，但治好的人倒真的比从前多，尤其擅长治疗疑难杂症，别人问他，他说自己是进山遇着了仙人，学了仙人的医术，所以人们就唤他神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