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为那些富家夫人和小姐出诊,这一条路原是走得熟到不能再熟,但这一个月足踝伤势不愈,她只能暂且将这些病患都推辞延后,一个人闷在家中,每日不过由白蘋扶着四处走走,可着实是闷坏了,迫不及待地撩起帘子四处看看风景。
仆妇见朱颜神色微微一动,急忙趁热打铁,“少爷说起姑娘的时候,似乎也颇为上心呢,姑娘若是愿意,将来总一个夫人的位子总是能得的。”
“多谢您关心呢,朱颜觉得儿女姻亲这些事情,还是交给我娘亲决定才好。”朱颜老实不客气地笑了笑,将这个难踢的皮球扔给了徐绸珍去处理。
“颜姊姊,你可该相信我吧?”周如心一笑,露出一排整齐的珍珠一般的贝齿,拉着朱颜的手指抚上自己面颊,“颜姊姊,我近日用的便是姐姐铺子里的妆粉,用起来真是又细又香,比原本的铅粉舒服多了!母亲也喜欢上了姑娘铺子里的胭脂水粉呢!”
朱颜眨了眨眼,这么说,周意也打算入仕了?
“那怎么能不着急呢?不瞒姑娘说,我们家小姐明春都要议亲了呢!”仆妇抻一抻自己朴素的天青色布袄,凑到朱颜身前,“姑娘对我们家少爷可有意?其实少爷虽然看着有些公子哥的样子,为人倒很是上进,还听闻老爷今日给他安排了行程进京,没准将来能混个一官半职呢!”
“这些事情,不必着急的。”声音也平和温润,使人如沐春风。
揭开帘子,恰好经过蒙学馆附近,朱颜知道自己的铺子便在那里,便凑在窗前看着,铺面依照自己的意见,设计成精巧的风格,古色古香中又透出点现代的气息,与周围铺面的老土根本就是云泥之别。
原本瘦削的小脸稍稍丰腴了一些,面色也很不错,透过淡淡的妆能够看出她两颊上正透着一抹本身的红晕,唇色还略显紫暗,但比之前好了许多,“今日可坚持喝养心的甜粥?”
“颜姊姊,快尝尝,这是今年新下的胎菊花。”周如心热情地招呼朱颜,亲自捧过一只青瓷的冰裂纹小盅。
仆妇似乎很是惊讶,瞪着一双眼,连同下面微微发青的眼袋一道鼓起来,“难道姑娘那位的王家的母舅还未答应退亲?听闻那人贪重钱财,将来请老爷舍他一笔厚礼,没有不愿意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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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说笑了,不闻朱颜是有了婚约之人?”朱颜抿唇轻笑,袁凛突然如此坚定地要娶她,这她自然不会告诉旁人,但她身上原是有与大表哥王宏的婚约的,虽然未嫁君先死,毕竟婚约还在,堵堵人的口风都是够的。
进出铺子大都是衣着体面的管家,听闻出手极其阔绰,常常将铺子里的存货一并买完,恨不得还要将下一批货也预定了。有时朱颜会想,不过一个小小的白浪镇,这些人家就如此大手笔,若是在京城开个铺子,那进项不是多得数不清?只是不知将来去了京城,袁凛可会答应自己这样做?
仆妇就着外面透进的阳光打量着她,不由赞叹,“朱姑娘实在是难得的姿色,难道到现在都未曾议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