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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颜顿觉无趣,便眯着眸子打起盹,书房外的一幕幕重又在眼前溜过。
“这丫头该换药了,朱颜陪她去竹园一趟。”朱颜眸子一敛,刚转过身,脸上的愤恨就像决堤的洪水一般涌了上来。
朱颜紧紧蹙起眉,面色气得发白,这种不要脸的行径简直就是泼皮,更何况王熙明还满心以为自己是在出钱为他和他那不成器的儿子王雍修葺房屋,若不是看在他是徐绸珍的亲哥哥,自己真想一个巴掌伺候上去。
这样说虽然有几分道理,但朱颜总觉得可信度不高——很显然这样的说法会给徐家姐妹俩带来极大的怀疑,徐菱芳年纪虽小,但从她刚才行为看来,倒是比姐姐杏芳精明了几分,她不会说这么拙劣的谎,或许窃画的别有他人?
如今的她正站在修葺的一新的院子里,初七日,王熙明又出去讨生活了,徐绸珍仍旧料理农事,刘自新与明子各自去镇上照管铺子,家中只有她和白苹,整日无聊地做些绣活打发时间。
如今到了这里,虽然也有杨氏和徐家姐妹那样的人,但见到的大多数人都是淳朴可亲,就算是想从自己这里得到些许好处,在她看来也无可厚非,这才将过去的戒备放下一些……可如今看来,自己仍是在不自不觉地流露出一点点的戾气吗?哪怕只是偶尔的一点点……
“小姐……”白苹不好意思在她面前哭,拉起袖子要拭泪。
她的声音有些僵硬,有些冷漠。让白苹不自觉地哆嗦了一下,转头细细打量着朱颜,过了好一会儿才低声自语,“有时候,小姐像是一个很可怕的人呢……”
“没事,你今天也受委屈了,我们上楼去歇一会儿。”朱颜把刚才的思绪收起,向着她甜美一笑,拉起她绕进堂屋,径自上楼。
“脸上被毒虫蛰了,明日就好了。”徐绸珍淡淡地答了,似乎事实本就是如此。
回家的车上,白苹敷着药膏不能说话,徐绸珍则是惯来的寡言少语,尤其在外人面前,绝不会对朱颜多说一句话。
白苹怔怔地看着朱颜。总觉得她说的话不对,但听起来又是这么让人感到快活,过了半晌才低着头喃喃,“小姐。听你这么一说,我的心里倒有些可怜他……”
“初一这日不上工,哥哥的能耐倒是大得很。”徐绸珍皮笑肉不笑,定定打量着院内忙碌的工匠。
“是吗?”朱颜涩笑一下,她过去年纪虽然也不大,却听到了、看到了许多阴暗的东西,她那时候选择的是不相信任何人,与任何人和平相处又保持距离,就像一只刺猬一样,容易受惊、极具戒备与攻击性。
白苹初时还只是为朱颜感到愤慨,听到王熙明竟然扯到自己头上来,登时拉下脸,转脚就走。
“别动。”朱颜急忙拽住她的手,“脸上都是药膏,先擦去了再说。”一边飞快地进屋端了一盆干净的水,拧干了巾帕为她擦洗。
“那是自然,都说女人头发长见识短嘛,何况你还只是个小姑娘,我吃的盐比你吃的饭还多着呢!”王熙明洋洋得意地吐了个烟圈儿,就着粗糙的手指扣了扣烟灰,眼睛乜向白苹,“到时候白苹丫头再给那小子做了媳妇,一年两年下来,有儿有女的,他自然也就收心了。”
偷偷开了一丝眼瞄向徐绸珍,见她仍是耷拉着一张老脸,心里又拧起疙瘩。自己分明给她配了许多面霜和花露,不说能够一下年轻个十岁,总能见些效果吧?偏偏在徐绸珍这里,这些红遍了整个白浪镇的药妆竟然一点都不凑效。
徐绸珍已经探出头去查看情况,帘子一挑,已经到了自家院外的小路上,朱颜也跟着跳下车去,却险些没认出自家院子。
和徐绸珍回到前面厅中,白苹半边脸都敷着用来消肿的药膏,只能眨巴着眼看朱颜,心中虽着急却偏偏不能说话。
“白苹,跟那种人生气不值得。”朱颜虽然也恼,但白苹已经哭成了这样,若是自己还不能冷静下来,事情只会变得更糟。
院子里的杂草全都拔除,一侧的柴房改作了王熙明养狗的地方,在朱颜的要求下,外面加了两道铁网,防止猎狗在院子里乱跑。
“这样啊……”王熙明又看了看白苹,这才放心地点了点头,“不会破相就好,我这正打量着,外甥女儿今年就要嫁了,到时候就唤王雍那小子回家来,有房有地,还有外甥女儿的铺子,只要他不混闹,这些也够他花的了。”
朱颜轻轻抿抿唇,看着她一笑,“这么大了还哭,羞不羞?”见她脸一红,绽出一丝不好意思的笑,朱颜这才低声劝慰。“你如今又不是我的丫头,若是这里待不下去,想去哪里都行,却生闷气做什么?”
快步追上白苹,见她已经哭成了个泪人,泪珠可怜兮兮地挂在满是药膏的脸上,将原本清丽的容貌染成了个大花脸。
“这是……怎么回事?”朱颜愕然,不是说大年初一是不兴干活的吗?为什么自家会多出来这么多做工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