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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凛愣了愣，她方才说要试着喜欢上自己，倒是说到做到，连称呼都刻意地换了，不禁勾起一丝笑意，伸手想揽一揽她，忽然想起刚才朱颜为此大发脾气，便硬生生改作去拂她的鬓发，含笑逗她，“我若说了，你可会觉得我挑拨离间？”

“胡说什么呢？还不快做完了事儿，给我回去看铺子。”朱颜无奈地扶额，一边向袁凛低声解释，“‘燕子’大约是小名儿，母亲就是这么唤我的。”

“好。”袁凛觉得这姑娘实在是太可爱了，伸手轻轻拍了拍她头顶，“阿颜，你真是坦率得很，我会等着那一日。”

边奉闲在一旁很不好意思，只得踱过来与朱颜闲话。“朱小姐或许不知，咱们这舅公子家中虽是大族，兄弟姐妹多得很，却只得我们少夫人这一个亲姐姐，因此往常公子来探望少夫人时。从诊病到煎药，俱是亲力亲为。”他说完，还不失时宜地向朱颜挤了挤眼，“这样好的夫君，小姐可紧着些，莫要被京城里旁的姑娘抢了去。”

“哟，姑娘也在。”刘自新急忙赶上前，向袁凛微微颔首，“我有些话要问问姑娘，不知公子可否……？”

“嗯？去岭南？”朱颜抬起眸子，“真的？”

朱颜只当是铺子中的生意问题，急忙停了手中的活计，抿了抿鬓边松散的头发，与他走到后院，“怎么了？又有谁家的单子数量太多，顾不过来了？”

“阿颜，话说完了？”袁凛见她来了，收起了刚才的神色，冲她温和一笑。

“咳，刘大哥，你手里放松些。”明子趁着他松手，急忙揉一揉被他弄皱的衣服，一边拿眼去瞟在一大堆药材间忙碌的朱颜和袁凛，压低声嘻嘻笑着，“我在看燕子姐姐和姐夫呢。”

“你那母亲去寻了他，希望他能够阻止我娶你。”袁凛一手仍是轻轻拂着她飘散在面庞一侧的鬓发，另一只手却隐在袖中暗暗紧了一紧，有些事情，徐绸珍委实做得太过了，如果她再不识进退，那他也不会再顾念着她的面子了。(未完待续。)

“这孩子是谁家的？他唤你‘燕子’？”袁凛若有所思。

朱颜低下头，手指玩着衣带，其实他说的也不错，若是在现代，他们大约可以算作很明确的恋人关系，若是那样，自己被他抱一下又有什么值得好生气的？可她还是觉得两人这关系奇怪得很，想了半日，才后知后觉地发觉自己心里大约从未觉得真有一日会嫁与他，也从未真的喜欢过他，因此才会这般反感？

两人都僵了片刻，袁凛将她扶了起来，低低笑了笑，“我原以为你并不在意这些。”

“今年尚未往岭南一带去买药，公子若要新鲜些的，我这就唤人去别的药铺问一问。”边奉诚惶诚恐地低下头，石斛这味药平日并不多用，因此药铺中储着的，年代确乎都有些久了。

“燕子姐姐！什么菜？”一个孩子清亮的声音从外间传来，接着便见明子蹭蹭蹭风一般冲过来，“燕子姐姐到了镇上，怎地都不去铺子里看看？”

刘自新摇头，“还有一人想见姑娘。”

“没有倒也罢了，这并非主药，不必特意麻烦。”袁凛随和地笑了笑，“边老板预备几时往岭南去？仍是亲自去吗？”

“……你刚才也说过，我想我还没有像你喜欢我那样喜欢你，所以……能不能给我一些时间去喜欢上你？”朱颜略带羞赧地笑了笑，她虽然有些害怕袁凛，但也能察觉到他那些发自真心的爱护，“你……愿不愿意等我？”

“宣清，他与你说什么？”朱颜眯着眼看窦绥走远的背影，暗淡的青色显得有些落寞，也有些沉重，她忽然觉得，这位前朝丞相的后人，或许比袁凛更可怕一些。

窦绥摇头，在看到她目光里一闪而过的狐疑后，随即又点了点头，“因想着明日要送那孩子往你那里去，因此去了一趟，不想你与夫人都不在，便转而来铺子里寻你。”

明子眨巴着眼看他，“唔，你就是那个死活要娶燕子姐姐的公子？”又围着他转了一圈儿上上下下地打量了，故作老成地点头，“倒也配得上燕子姐姐呢！”

“刘大哥说平远先生在寻我？”朱颜礼貌地笑了笑，“可是询问小安的课业？”但并不等他回答，便又自己续上了，“那孩子十分地刻苦，再过几年，我竟是要比不上他了呢。”

边奉唯唯点头。算了一回日子，“约莫待开春了便走。”

刘自新摇头，甚忧虑地看着她，“姑娘，方才我听人说起有个年轻公子带一个美貌姑娘去拜那临水娘娘，想必真是姑娘与那袁公子？”

袁凛并未作答，袁家与朱家原是交好的，他自小就识得朱颜，他清楚地知道朱颜并没有什么唤作“燕子”的小名儿，那么，徐绸珍为什么要唤她“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