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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朱颜觉得奇怪，桐城气候温暖湿润，常年无冬，夫人又怎会寒气如此之盛，过去那些医者未能诊出病因，想来也是因为顾虑这些而不敢轻下定论吧？”朱颜继续娓娓分析病因，手下也没闲着，顺手取过妆台上的眉笔，从袖中掏出一方干净的素绢帕写起方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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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颜察言观色，见她眉尖微蹙，很是贴心地询问，“不知夫人还有什么难处？”

越氏的面色微微改变，埋下头沉吟了许久，仍是沉默不语。

“小姐，等一等再走嘛，我们正听村长伯伯说向妃的故事呢。”杏叶抱住朱颜的胳膊轻晃，典型的撒娇。

廿四压下一口气，耐着性子解释，“是上一句。”

“上一句……我想想哦……”杏叶仰头想了好半天，猛地一拍手，“不就是你这个凶巴巴的家伙吗？”无视廿四堪比锅底的面色，她又不怕死地补了一句，“难道我说错了，看看你现在的脸，也不拿面镜子照一照，真不知道将来哪个瞎了眼的姑娘会嫁给你哟，每天看着你那个凶巴巴的样子都能够气死呢。”

“看夫人的神情，只怕朱颜猜对了？”朱颜笑一笑，身子向后移开了一些，“古人说，‘寒冰之地，不生草木；重阴之渊，不长鱼龙’，更何况胞胎寒冷，自然是不会有孕的。”

“自然，自然。”越尚云将几人让进正堂，唤来小丫头奉上茶，“这是今年春天的新茶，姑娘润一润口，听老朽慢慢讲，一会儿若是迟了，老朽去请几个熟悉的山路的小伙子护送几位下山，一定不会出岔子的。”

廿四已经不知该说什么了，偏偏这死丫头还是朱颜身边的人，若是说了什么重话，她不知要在朱颜耳边说上些什么过分的话，攥一回拳，他还是忍了吧。

“这……”越氏紧咬了唇，不可置信地抬头望一望朱颜，见她面色沉静，一点没有不自在的神色，实在怀疑自己听错。

“这话也有道理，人生一世不可重来，若是被恨蒙蔽，实在有些可惜了。”朱颜怅然一笑，转向廿四，“方才听闻提起一物，不知那蝴蝶银簪是何模样？”

朱颜抿了抿唇，声音压得更低，“夫人与夫婿同房之时，胞宫应当亦是寒冷？”

越尚云还愣了一愣，反应过来后满脸是笑，连话都说不利索了，“姑娘的意思是……小女，小女真的，太好了，太好了！”

朱颜轻轻咬了唇，那支簪子竟是向妃之物？难怪袁凛要将它取走，这一件东西戴在头上，若是被知情人见了，少不得要惹来许多麻烦。

“村长，方药的事情已经向令爱说明清楚，朱颜此番出来已经太久，山路险峻难行，只怕现在就得下山了。”朱颜裣衽施礼，此番行医纯属机缘巧合，她如今并不缺少盘费，便只当是行善积德，绝口不提起诊金。

离开屋内，其他村民已经各自散了，越尚云同杏叶他们站在廊下闲谈，见朱颜款款走进廊下，越尚云急忙迎了上来，“姑娘，可还能够医治？”

“恭喜越伯伯。”杏叶也满脸绽开笑意，“往后越姐姐定会生个大胖儿子！就和阿巍一样结实。”

玉镯上刻着蚕纹，颜色熏黄，一层包浆泛着润泽的光辉，应当是一件古物。

“咦咦咦……喂，凶巴巴的家伙，你说那个恶女人已经死了？”杏叶眨着眼，一手捧住下巴。

朱颜无奈点头，暗自腹诽这丫头但凡能有白蘋一半懂事就好了。

越氏只是默然点头，目光落在她绣了一半的孔雀开屏图上，愣愣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