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无不再答话,只是默然饮酒,还有三日他们就要启程回京,那时朱颜就会被彻底拉进那些纠葛之中,再不能脱身——真的一定要这样?
“你此番是承认与向氏的关系了?”袁凛小心翼翼地收起那一对蝶簪。
抛出这一句话之后,他又从袖中取出一只狭长的镂空木盒,盒子带着浓重的檀香气味,在干冷的空气里,随梅花的清香一道弥散。
朱颜触了触面颊周围的一圈绒毛,还是担忧地将衣衫单薄的两人望着。“你们真的不会着凉吗?”
“那么,多谢。”袁凛很好意思地接受了他的好意,至于他话中的深意,只当作没听懂,“多一人看顾她总是好的。”
“她那一支在我这里。”袁凛亦取出另一支簪子,将对簪放在一块儿,“这一支,是当年乾云趁宫禁大乱之时偷偷取出的,她那时还顺带救了家姐和另两个宫女。”
她现在很郁闷,庾岭那么大,又不少风景秀丽的地方。虽说这里漫山遍野的红梅林的确美得张扬,但为了看这景色冻出病来,好像不大划算吧?她是医者,自然以身体为重。反正她没那个雅兴拿身体开玩笑。
朱颜霎了霎眼,虽然有暖和的斗篷抵御寒气。但还是下意识地往袁凛身边蹭。
永无冷笑了一下,没说什么讥讽的话,松松垮垮地往一株遒劲的老梅上一倚,一边饮酒,一边笑问:“你想知道什么?”
永无攥了攥拳,沉声告诫,“你若只是利用她,我会带她离开。”
“永无久等了。”袁凛将怀里的人抱得更紧些,还很顺手地揉了揉她头上拧成一个随云髻的发丝,把上面那一朵被寒气保鲜得很好得美人蕉放正位置。
含笑看向远处,是朱颜等得无聊了,正坐在琴台前抚琴,一旁搁着她方才采摘的红梅,娇艳如血,衬得她面色越发莹润生光。
倒是袁凛担心她真被冻着了,没再让气氛僵下去,揽着她走近几步,接了斗篷为她披上。
“咳,这地方真冷。”朱颜缩了缩身子,除了周围冰天雪地间散出的寒气,她还发觉面前这两人之间的气氛实在是冷,比周围的天气更碜人。
“乾云与向氏的关系。”袁凛开门见山。
虽然这动作挺自然的,但永无也看得出,他就是在挑衅。
“我并没有想过要瞒着她,只不过现在还为时太早。”关河被他遣去流花寺请空法做见证,现下应当已经提前赶往江南,还有纾忧的身份,神医交给他的那封信,如果他与永无谈论的内容被朱颜知晓,那以上的事情也瞒不过她,少不得要添些麻烦,所以还是暂时瞒着好。
那笺子是袁凛接的,上面除了邀两人前往庾岭主峰赏梅外,还说有一些重要的事情告知,是关于向妃的。
朱颜并没看过笺子。疑惑地眨了眨眼,“你们要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