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治法听起来一点不错,说到底,自然还是带着些私心的……”朱颜的目光落在湖泊中团团的莲叶上,一朵一朵浑圆的绿盘蓄满了雨珠。在风中滴溜溜地滚动,汇成更大的水滴,而后风荷一翻,水滴如珠玉一般沉入湖中。
“可阿颜当初答应过,不论如何都会信我,不是吗?”袁凛阖起眸子,低头埋在她披散的发丝之间,轻轻蹭着她的侧脸,“我喜欢阿颜,所以不会伤害你的。”
希望这样倦怠的症状尽早缓解,到时候她还要好好看一看,上京作为一国都城,究竟是怎样的繁华,若是一直这么病着,多半会被她那几个叔伯勒令养病,不能出门,那可太遗憾了。(未完待续。)
“不必。将方子与她,信不信均由她自己。”袁凛勾起一丝微冷的笑意,“便说是我改的方子,与阿颜无关。”
两条胳膊下意识地缠紧他,“宣清,你可以不说,但不要骗我,好吗?”
他要做的事情会很危险,不能尽数告诉朱颜,却又需要她的配合,只能一再这样要求于她,希望她能够谅解。
本来那药铺的伙计就告诉了杨氏,朱颜写的那些药材都是补剂,而徐杏芳正是邪盛正衰的时候,若用补只会加重病情,因此杨氏才闹起来。
袁凛收起手中书册,探身将她揽进怀里,轻轻揉着她的额角,“阿颜,倘若我说,父亲极力促成这亲事的确有他的目的,而我却没有……你会信吗?”
“母亲要将阿绮嫁与他呢,想来也是看在明子能干,人也活泼。”
“阿颜,最多两日后便要启程,我们等不得这许久。”
这样问出来,伤人,又伤己。
若是从前她再不会去用这样铤而走险的法子,但现在她的心性不同了,对于徐杏芳那些不识好歹的人,或许真的该用些雷霆手段。
袁凛掩了书册,“朱夫人多半是不想阿绮嫁给京中那些大族,毕竟朱氏暗中掌控着京中商业命脉,想要同他们攀上姻亲的不在少数……”
骤雨未歇,但比方才渐渐小了,明子不愿耽搁,趁着一阵疏雨时候,撑了伞就走。
对于袁凛,她已经给了足够多的信任,但她很担心,当越来越多的怀疑积累起来,她的信任和依赖会不会在顷刻间消失殆尽?
“我答应过你的,我会努力去做到。”朱颜长长舒口气,虽然这样说,但她心里一清二楚,她从来都不可能一点怀疑都没有地去信他,同样也不会去信任何人。
“……还是依照我先前的方子便好。”朱颜沉吟片刻,轻咬着唇,“明子,你托人告知杨氏,若信我,三日后病症当能痊愈,若不愿信我,便听天命罢。”
欺骗比隐瞒可怕,因为一个谎言总是需要更多的谎言去弥补,到最后不可收拾,不可原谅。
袁凛淡然听着,随手重新写了一方,“阿颜的方子确实不妥,你将这个方子交与杨氏,只需一日便可好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