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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颜对外间的议论毫不知情，她闪进门内，便有仆妇迎上，“姑娘可算回来了，白蘋姑娘急得了不得呢。”

“不喜女孩……？”朱颜摇头，乾云本就出身皇室，又遭那样的劫难，想来对亲缘看得淡一些，就算换了男孩也未必会喜欢罢？

正对竹园月洞门的是一处精巧的湖泊，约莫一个院子大小，是唯一一处没有竹子生长的地方。

“……你们原就是这里的人么？”朱颜趁她们说话时，已将周围的环境都打量一番。

“我们都是朱四爷手下的，那年战乱，夫人将我们安排在郊外一处田庄，一过便是十多年，想不到还能再回来。”容娘拉着她的手，止不住抹眼泪，“姑娘当年都长这般大了，真真是岁月催人。”

容娘缓了口气，续上方才的话，“后来又有了二小姐，乾云她还是那般神态，我们都猜测，或许乾云不喜女孩呢。”

洛娘接过话头，“那田庄是夫人一手买下的呢！姑娘那时候年纪小不明白事理。如今可不能再瞒着您了，当年老爷弃官从商，老爷能书会画，却哪是个经商的料？！那些都是夫人暗地里管着的。”

“姑娘这是大了，心思细起来，才想起来问这些。”容娘低声叹息，顺手扶了近旁一截翠竹，“咱们这里，谁不晓得姑娘是乾云亲生的，但夫人待您可是一点不差的，反倒是乾云待姑娘淡淡的，也没见多少母女情义。”

洛娘和白蘋走后，两人很快转入原本竹园的地方。

容娘笑着打趣，“白蘋姑娘真真是心急，怎么也不把这身行头换了再来。”

说了会儿话，白蘋也寻了过来，头上包着一块蓝布头巾，身上也遮着件粗布衣裳，乍一看倒像个村姑。

容娘点头，“姑娘聪慧无匹。正是陈娘回来了，那些修屋舍的匠人也是夫人托陈娘请来的。”她一边回答朱颜，一边不忘转头去吩咐洛娘和白蘋，“洛娘子和白蘋姑娘都去用饭吧，那些匠人也该让他们歇一歇。”

“你们是……？”朱颜不解地看着面前两个妇人，都是素净的竹布衣裳，脑后绾着光溜溜的髻子，眉眼和善，看那目光，似乎确确是认得自己的。

“可是陈娘……？”朱颜眸色一闪，“跟着母亲一道去了江南的那个陈娘么？”

容娘也顺着她的意思变了神情，露出一副极关切的样子，“夫人派陈娘告知我们了，姑娘是早先就同袁老爷家的长公子定了亲事的，过些日子或来补上定亲的礼物，自有老婆子安排回礼，姑娘不需操心。”

朱颜抿了抿唇。她回江南时就已发现徐绸珍的才干，却怎么也没想到连所谓的弃官从商都是她的功劳，也难怪朱衡分明不喜欢她，也知道她与旁人有私情，却从不揭穿她。甚至将自己的宝贝女儿都交与她抚养。

她不过看虚园这么大，自己又至少得在这住上半年有余，清一色栽竹太过无趣，不如移栽些药材过来，平日还能采集制药，那才有意思。(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