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如今杏林堂这块金字招牌竟在一个十四五岁的女孩手中把持,这太让人眼热了。
三人一方寒暄后,菜以上齐,康秋初坐了主座,却站起身子一一替他的两位客人布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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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秋初说到这里,停了下来,满面堆笑道“吃菜,吃菜,”然后接着又道“那几个道士御医已经尽数流放的流放,问斩的问斩,家人奴仆也尽悉入籍为奴,唯有那杏林堂,因当年曾给太祖皇帝治病,是御批的医馆,因为侥幸留了下来。”
她依稀记得小时候,她也曾随父亲去这两家玩耍,父亲给他们家的老太爷老夫人诊病,她则在一旁或相帮,或与他们家的小姐少爷们玩耍,那时这两位老板对她是何等的亲切热情,后来她一直想,这两位老板人真好,她家即便衰败了,亦不曾翻脸无情。她太天真了。
天色已晚,杏林堂已经打烊。
“怎么回事?”这二人一相见,就急急互相打听康公公找他们会是何事,但是二人均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小姐,地板上凉,起来罢。”
更重要的是,因为当初太祖皇帝起家的时候,曾在杏林堂这间老店治伤,更曾休憩在这素问园,所以即便董家犯事,这所宅邸也不曾被没官。
“小姐难道要卖素问园么,小姐,你是董家的千金,总不能连个正经住的地方都没有啊!”
方得这样的人,才能长期伴君左右。
要知道,这银庄的暗帐都是做得极为隐蔽,不是耳目极多的人,绝对无法做到这一点。
欲言摇了摇头。
她沉浸在往昔的影像中,久久不肯醒来,直到姚妈来到她的身边。
素问园精雅别致,虽然在规模上远不能跟董家大宅相提并论,但离杏林堂近,位置相当好,闹中取静,宅子后门出去便是那一大片杏子林,每到开春,杏花漫天盛开,染红天际。
“姚妈,明日把药材库上一层的阁楼打扫几间出来罢,反正我们现在不需要那么多的地方放存药了。”欲言涩然微笑。
要知道这康秋初虽不是敬事房的总管,但一直随在圣上左右,他的面子可比天还大,这次召唤自己,也不晓得是凶是吉。
她真希望这一切不过是场噩梦,过一会子她父亲便将推开身后的大门,轻声叫着“亭儿、亭儿”,然后将她从噩梦中唤醒,而她依旧是杏林堂的董大小姐,被一大群丫鬟嬷嬷环绕伺候着的亭儿。
她还是难以接受,蔚丰源跟天晋宝两位钱庄的老板,怎么就突然一日之内,相继遣人来催讨债务,并说明再不敢放贷于杏林堂了呢。
那人不是康秋初,却是自己的同行,另外一家大银庄天晋宝的老板牛义全。
药材库的阁楼那里怎么能住人,药材都是要在阴凉避光的地方保存,因此那个位置常年不见阳光,夏天还好说,到了冬天,简直如冰窖一般。
“杏林堂的牌子是绝对不能卖的,它是属于小浩的,我已经没有东西可卖了,再卖,就只有卖我自己了。”欲言眼眶一红,却笑了起来。
康存义哈哈一笑道“我哪里敢召二位老板,谁不晓得城东蔚丰源城西天晋宝的大老板,那是打一个喷嚏这粮价都要涨三涨的,我这次呢,是无意中听闻了一些对二位不利的传言,我想二位逢年过节都惦记着杂家,那咱这次怎么也要给二位提个醒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