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里话外都是责备的意思。

许诺恭恭敬敬地矮身施礼问安，眼睛一直垂着看自己腰间的络子。

李嬷嬷点点头，拉着春棠到外间嘱咐关于许诺明日穿着的问题，至于礼节方面，她前几日已经教过了，许诺学的很快，一举一动都很得当。

许老太爷笑着让许诺坐下：“身子可好些了？”

许诺点点头，脸上露出浅浅的笑容：“孩儿让祖父担忧了。”

“祖母？祖母很喜欢四姐吗？”许诺问道拿起一块点心漫不经心地问。

一行人向阑苑堂而去。

第二日卯正，春棠叫醒了许诺。

张氏自然察觉到许老太爷态度的变化，眉头皱起，咳嗽了一声说：“听人说你醒来第二日就可以到处跑了，今日才来给我这老太婆问安。”

许平启半个月前过了九岁生辰，便从映诚院搬到外院一个二进的院子，如今只有晨昏定省的时候才入内院。

一行人施礼问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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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的功夫，许诺已经将碟子里几块点心吃了个光。

贪心不足蛇吞象，不是每个人都像母亲那般心善，许倩这样行事，到时候有她哭的。

“小辈晨昏定省是应该的，我身子早都好了，也该去给祖母祖父请安。明日会让春棠早些叫我起来的，今日晚膳就在这边用了，嬷嬷等下给娘亲说一声。”

“祖母或许不知，我伤到了头部，过去的事情都不记得了。父亲不在府里，母亲又病着，我更本不知晨昏定省这事儿，只想着给母亲侍疾，可前几日身子到底是弱，只能午时出门陪母亲一会，再远几步都走不动，其他时候都在榻上躺着……”说着话哽咽起来。

“四姐不能去丁老太爷生辰，怎会让祖母不快？”许诺不由想起怡涟院这几日传过来的琴声，许倩似乎练的很用功，而春棠说她是为了丁老太爷的生辰在练习曲子。

许诺腹诽，原来许倩当年丢掉许六娘，不单是要抢父亲母亲的疼爱，还想抢祖父祖父的疼爱。

张氏黑着脸，不再说话。

下午喝点茶时喝了几盏茶，这会吃了点心竟有些撑。

“过去的事情记不起来就记不起吧，不要强迫自己记那些东西，日后好好学茶道学女工便是。”许老太爷见许诺病后待人不再似过去那般冷淡，礼仪上也很周到，举止大方得体，有大家闺秀的风范，便将张氏这几日在耳边念叨的许诺如何如何不懂事不孝顺的话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