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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丫鬟哭诉道，她本也是后院的，唤作秋菊，胆小怕事，受尽了排挤。虽不曾对林梦瑶不敬，却也不敢违了众人的意，对林梦瑶主仆示好。眼下众人皆示好时，她又嘴拙，慢人一拍，故而只能勤快些。

“你怎么在这里？”翠竹小跑上前，推开门，便看到一丫鬟在里面：“谁允许你进来的？”

那丫鬟许是不曾料到翠竹突然过来，受了惊吓，“哐当”一声，满壶滚烫的水恰恰浇在她的脚上。

因为林梦瑶在顾府的地位变化，整个后院的人都由原先的观望变为巴结，尤其是今日。顾北辰的东西送来后，那一个个下人恨不得在嘴上抹了蜜。刚刚顾北辰又被送了过来，那些个捧高踩低的恨不得刨开胸膛表赤心。

慧珠隐约感到不好，放下茶具，带着翠竹便向林梦瑶寝室而去，推开门，林梦瑶正对着镜子清理嘴角的血迹。

“知道了，慧珠妈妈。您老还不是担心我这嘴不把门儿，让人记恨了小姐？我懂的……”

“你们……听到了么？”翠竹率先开口发问，得到肯定回应后，喜不自禁：“天哪，小姐简直就是福妻啊，姑爷这一来就要醒了么？”

“是是是，奴婢知道。”秋菊连连感激，最终在翠竹不耐烦的摆手中一拐一扭着离开了。

翠竹也是过了苦日子的，只是这丫头嘴毒，看了秋菊脚上的红肿，不耐道：“别以为扮可怜，我们就会对你另眼相待。少爷已经搬进来了，厨房人手不够，这才留了你的。行了，今儿个你也先回去，等养好了再来，免得给我们添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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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事有例外，好比这眼前的丫鬟。

“哎呦，知道了知道了。”

翠竹全然不明白，咋咋呼呼又是提到报仇，林梦瑶和慧珠哭笑不得，赶紧拉了她。三人稍稍安静，却听得幔帐后传来了一阵微弱的呢喃声音。

“得了，你这丫头——”慧珠料到翠竹的心思，敲了她的脑袋笑道：“还感怀伤事了？赶紧烧水吧，主子们快要望眼欲穿了——”

“怎的这么快就走了？”翠竹诧异，“小姐呢？小姐又去哪里了？”

看着秋菊一拐一扭的身影，翠竹不免想起当初自己在外耍杂技的苦楚，一阵唏嘘，怜悯不已：“唉，真可怜——”

幔帐后是顾北辰，一直昏迷的顾北辰竟然迷迷糊糊呢喃着。主仆三人面面相觑，大气也不敢出，细细听着，房间里却又归于平静。

慧珠自然领会她的意思，眼睛一红，脑中片片画面闪现，终究是笑道：“你这孩子，平白说这些干什么？”

林梦瑶自然也明白翠竹所想，赶紧拉住了她，劝道：“翠竹，你家小姐是什么样的人，你还不知道么？这般伤可一点也不亏！”

说着，翠竹就要往外跑。她自然也是有打算的，她们当时不在，可不代表院子里的丫鬟婆子不知道，她定然是要为自家小姐报仇的。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那丫鬟低眉垂泪，声音中尽是胆怯：“我嘴笨，没法像姐姐嬷嬷们讨得少夫人的欢心，所以就想着勤快点……”

“不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