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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咯噔”，林梦瑶心生不详。

“玉儿，你嫂嫂跟你说话呢！”

“如玉妹妹……”

刘氏惊诧不已，不敢置信的问出了声；顾如玉自也是诧异，手中的帕子都被揪得不成样子；而作为当事人的林梦瑶，也是满目疑窦，疑惑是听错了。

“竟是这般……竟是这般……”

“娘亲安好！”

得了刘氏提示，顾如玉才缓过神来，见林梦瑶盯着她，不动声色地拢了拢袖口。低眉间，眼中已经清澈如春水，满脸皆是笑意：“嫂嫂见谅，昨儿个挂念嫂嫂，故而连夜赶了回来，这不，现下还有些缓不过神来。”

只是，心里不愿，她却不能表现出来。眼下，根基未稳，她总得将好儿媳的身份扮演下去，而且，她也真心不知顾北辰的心中所想——至少昏迷之中，顾北辰曾多次呢喃了顾如玉的名字的——未曾失忆之前，他对顾如玉是有情意的吧！

问这话，明显是将问题抛向顾北辰了。她说“可以”是不算得真的，顾北辰才有决定权，他若想娶，那是无人能阻；他若是不想娶，总不会有人绑着他入洞房。

顾如玉如此，林梦瑶自也是感叹道：“让如玉妹妹惦记，真是过意不去。”

继续堆砌着满面的惊诧与不可思议，林梦瑶做出一副还未能反应过来的样子，许久才结结巴巴不成语调地应着：“这如玉妹妹竟……竟……可是真的么……”

“嫂嫂这是说哪里的话，我们本是一家子，何来过意不去的？”顾如玉走了只不过十天，言行吐纳间倒是有了不少变化：“再者说，我与嫂嫂一见如故，都恨不得真做了姐妹才好！”

而得了顾北辰诘问的刘氏，则是若有所思着。她蹙眉许久，看看林梦瑶，又看看顾如玉，最后正视了顾北辰道：“你这般说，母亲倒真的无理由阻拦了。原本，母亲本极喜欢梦瑶的，而梦瑶又是故人之女，更当珍之爱之。你即已有所提议，那母亲也是要成全的。”

“自小到大，你与玉儿总是甚为亲密；现下，玉儿与梦瑶又情同姐妹，所以……”许是刘氏也觉得这般提议有些不妥，干咳着顿了一顿，却继续要：“玉儿乖巧，我向来欢喜，自是舍不得让她入了别家受苦的，故而总想着法子要将她留在身边……”

“自当谨记母亲教诲！”

但，不知旁人，她却是极其清楚自己的想法。

这突如其来的发问，倒是让林梦瑶一愣，半晌回过神来应着：“并不碍事的。”

“辰儿回来了！”

刘氏率先站了起来往外走，面上欢喜异常；而顾如玉，在闻得顾北辰的声音时，也是翘首以盼之姿，见刘氏起了身，也便急急跟着。林梦瑶自也是款步随其后的，开门之际，却见走在前面的母女别有深意的一阵对视。

“娘亲若真是有这打算，那辰儿也是要做了孝子，成全了的。”

“辰儿，你原也是知道玉儿与我顾家并无血缘关系。”

“礼，乃人所立。莫非娘亲觉得梦瑶为我顾家所做的牺牲，配不得这般？还是娘亲觉得，救了辰儿一命的梦瑶，就该当在世人面前抬不起头来，为人嘲讽诋毁？”

应付着，林梦瑶满心思忖着该如何，却不想顾如玉比刘氏问得更加直接。只见她秋水般的眸子，清澈见低般单纯，目光挚挚。

大千世界，无奇不有。一个死了的人都能借尸还魂，还有什么是不可能的呢？

“怎的不碍事了，只一日未能康复，我便一日不能安心。”并不避讳，顾北辰直抒胸臆：“我今日便开始喝汤药了。”

孟艾冰凉的身子和鲜血的温热还犹在手间，前一世所受的屈辱还历历在目，她怎能容许再将那番磨难重复一遍。不管是不是对顾北辰有情，她都决计不允许再有她人介足她的姻缘。

林梦瑶想得颇多，可面上仅仅是感慨之色，握着顾如玉的手便是热泪盈盈。

也不知是否多思，林梦瑶总觉得刘氏今日也是话中有话。可是，细细想来，又觉得不太可能如自己想的那般。真若那样，顾府还不被人戳穿了脊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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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自是往屋里去，刚刚坐定，刘氏又道：“辰儿，梦瑶，母亲今日前来，其实是有一事要与你二人相商……”

自是不能的！

想到顾北辰刚刚特意提了再行婚礼之事，林梦瑶心中有些笃定，顾北辰定是会拒绝了的。可是，一切似乎皆不在预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