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说话间，那顾北辰竟勾了她的腰际，将她揽在怀里：“你拿什么谢过我？”

翠竹不解问道，却被林梦瑶一个眼神制止了：“水至清则无鱼。”

“哎呦，少夫人竟也起得这般早的？”萧氏看见了她，连忙起了身：“这白日里各家夫人来了，少夫人少不得要陪着的，怎不多休息休息？”

“那碧荷红莲羹做不得也无碍的，江家妹子不是有最拿手的银耳莲子羹么？倒也可以应应急。”叶氏自语着，然后问着林梦瑶：“少夫人，您看呢？”

在林梦瑶与萧氏交谈之际，叶氏已经拿了册子与毛笔过来。

叶氏贪小便宜，但是所贪有限，而且林梦瑶完全可以使法子限制了她的贪念；至于小聪明。那个菜单一上交，林梦瑶便看出了她的用意，那还能算作小聪明吗？

今日，整个顾府都是早起的，宾客来临之前。得布置好一切。顾北辰带着明雪、清泉在府里转悠着，查看是否还有不足；林梦瑶则带着慧珠等人往厨房去了。

说得平淡，林梦瑶却是心中一动。泛红了眼睛，娇了声音，细了话语：“谢过夫君疼爱！”

“没什么。”

转眼间，也便到了及笄礼的当日。鸡鸣三声，林梦瑶便起了床，窸窸窣窣地开始穿衣裳。感觉到顾北辰动了一下，回过头去一看，竟是他也坐了起来，眯着眼睛在摸索衣裳呢。

到了前院，红绡已经等在那里，拿了单子交给她：“这里是今日确定来的夫人们的名册，上面有一应喜好与忌讳，少夫人对照着多注意些。”

“小姐，您是没看到吗？”翠竹一直耿耿于怀，同样的问题已经问了不下十遍：“那叶氏明显是想占些便宜的，您怎的就让她负责了食材呢？”

林梦瑶也是笑得合不拢口，也不理会她，径直往前院去了。张氏今日不来，是变着法子给她下马威了，这本也是她料到了的，见招拆招，林梦瑶也不会给她好。让那宋大夫过来，就是找有个名正言顺的理由，让张氏离了厨房——不好用、不能用的，她林梦瑶便不稀罕用！

走近流霞阁，便是一处稀疏有致的竹林，甚为清爽怡人。林梦瑶匆匆而前，猛然停住了脚步，回头一看，一个丫鬟正从另一条路上与他们相反而行。

顾北辰并没有回来用午饭，林梦瑶独自用了，便在房间里写着字，慧珠则在一旁磨墨。

绿柳应了一声，而后便寻顾北辰去了。

“你，将这牛肉切了，要切薄切均匀……还有你，快去将这一筐大肠清洗干净，记得要用糠皮，那样洗的干净……”

“多谢红绡妈妈——”

“那叶氏虽然爱耍小聪明，贪小便宜，却是个极容易拿捏的。”

慧珠应声笑了：“小姐长大了，奴婢高兴啊！”

林梦瑶的斩钉截铁让慧珠诧异，可当她在看到林梦瑶笔下所写时，倒是舒心笑了。只要按着单子来。只怕那些个不安分的不仅偷不了鸡，还会蚀把米。

说着，松开她，脸上的那股子暧昧早不见了踪迹。全然恢复了一贯的一本正经。林梦瑶抽搐着嘴角，帮他穿好了衣衫，这才拍了手掌，示意门外候着的红蕊与绿柳进来。

“你们拿了主意便可，我只负责吃。”林梦瑶笑了，“不过，我早听说了江家嫂子的银耳莲子羹是一绝，不知可好让我院子里的红蕊学上一学？”

“奶娘说得对，我刚刚学着掌管顾府，总是要给自己铺平了路的。”林梦瑶已经写了半页，沾了墨汁，边写边道：“人，但凡有个缺点，便容易拿捏。再者说，那叶氏所谓的小聪明，既然能够为人看出来，那便算不得聪明的。”

“我哪里能知晓这些个事情，只恰好昨儿个院子里的郭先生去北大街帮我的小厨房进些食材，见孔家嫂子后随了过去。”林梦瑶满上带笑，看向叶氏呵呵一笑：“孔家嫂子是老主顾，郭先生便也冒了你的名，为我那小厨房省下了不少钱呢！”

“只是，小姐。这事情都交给了叶氏，那另两个会不会……”

“小姐，你可是有了打算的？”看着泛黄的纸张上的字迹，慧珠开了口。

这一回答干脆让翠竹更加不解了，好在慧珠拦住，否则林梦瑶必是耳根子清静不得的。看着翠竹被慧珠拉走，林梦瑶笑了，这种事情还是少让翠竹接触的才好，只要她林梦瑶好，那必是会护着翠竹，保存她的那一份天真与美好的。

以一个庶出的身份嫁入官家，连生了三个女儿之后，还能压着富贵人家嫡出的女儿做了赵家主母，着实不简单！

此理，也不需翠竹明白，林梦瑶唤了绿柳道：“你去回禀了少爷，请他着人找了大夫过来，就说张氏昨个夜里受了伤寒，感冒咳嗽，怕是十天半个月的好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