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奶一没留神,雄的木杜里(比另一条长一些,粗一些)冲向罐头瓶,我上手打它一下,它从那多毛软嘴里向我脸上喷出一坨粉红色的东西,我急用胳膊一挡,那坨东西有一块粘在我的手腕子处,顿时辛辣无比,我都有点坚持不住了。嚎嚎地叫了起来,罗奶回头一看那木杜里袭击我,上手又打了那木杜里两下子,“你敢喷小红!那是你主人的儿子!”
“她到了我家里,欺负我,奶,我怎样才能联系到我爸,让我爸把她收了去!”
这时,罗奶出来倒脏水,看到了我,“小红啥时候来的?”
“那要喷眼睛上可完了,眼睛非瞎了不可!啥也治不好。”
罗奶也叹了一口气,“联系到你爸,你爸也未必能收了她,要知道,她是你爸的女人,你爸现在应该是有想法的鬼了,他知道里外了,他能轻易收了他的女人?再有一点,她的寿路不到啊,身边有守护神守着她的阳寿。阴魂轻易到不了她身边啊。”
两条大的木杜里看到把它们的一个孩子装进了罐头瓶里,过来抢夺,让罗奶一人打它们一下,打缩了回去。
“我还没上班,白天也没事。”
如果我爸能听到,我见到我爸那小旋风,就好好当他把花相容的事说了,让他看在我受苦受难的份上,把花相容收了,哪怕让花相容下辈子多活几年,这辈子马上在我面前消失,不然,我没法找出杀你的凶手,没法替你报仇,而且,那恶鬼还得继续害你的亲人,包括我。
“我看到你和小波总去逗木杜里,前儿我看大木杜里下了五六个小木杜里,你拿去一个小的去,吓唬吓唬她,还害不了她。”
“杀我爸的凶手还没抓到,公安局不让我爸下葬。我爸的事没办完,我哪能上班?”
“才生下啥?只是我才看到。能顶劲儿啦,足可以把小花吓得‘妈呀’一声。
我也停了逗木杜里,跟罗奶一起进了屋。
“他要能听到,他就懂。”
自来水一喷淋,就好多了,凉瓦瓦的,顿时就减轻了不少火力,我对罗奶说,“这要是让它喷到眼睛上可糟了。”
罗奶这才全力顾我这边,她抓着我的手,把我拉进了屋里,把我的手拉进洗碗池里,打开自来水笼头,哗哗地喷淋,边淋边说,“让它着上了,千万不能用什么擦,一擦,把那辣东西就擦进肉里了,那可就糟了,一个星期那地方都不好,日夜不停地辣。”
“吓唬她?啥能吓唬她?”
“一会我给你倒出个罐头瓶,把盖儿扎几个窟窿,把它放进去就行。”
“差些?我看也不差啥,别看小,它喷出那东西一样的,任人受不了!”
“才生下几天,能顶劲儿吗?”
两个大木杜里在花坛里蠕动着,看它们身躯的软硬程度,就能知道它们的情绪。
“你明明知道是鬼杀了你爸,抓凶手还有公安局啥事?你了解的咋样了?”
我一听,真行,就让罗奶麻溜给我整,整完我就回去,我是急于回去看我爸的日记,寻找杀我爸原凶的线索,快点儿把恶鬼整死,要不,我得整天这么提心吊胆地过日子。
罗奶找来一个锥子,我在上边“扑扑扑”扎了几个洞,就到外边去拿小的木杜里。
那就行,我也觉得我爸能懂我们人世间的话了,不然,他不能引导着那恶鬼把王书记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