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当官的老毛病又犯了!我吼他,“不干啥!就打听一下,不行啊?”
什旦很小,加上尾巴长度,也就四十公分,如果以那七个巨型匈沐录来比较它来说,它只能算个婴儿,应该叫它“弗特”。可是,它又那么英勇善战,把“婴儿”的称谓给了它,似乎不公平,也不切意。
我说,“不行啊,我住在城市里,那是不适合生存的地方,很臭很脏的地方,你会不习惯的,再说,我也不知道你都吃些什么,你怎么活呀”
“你找我干啥?”孙礼仁听我和他客气说话,他一下子直起腰身强硬了起来。
“我是。”
“在石弓山市人\大。”
他看我横,马上又软下去,“我没说不行呀……”
什旦一下子就蹿到我身上,四肢摊开抱住了我。
看来,它还挺享受“什旦”这个名字的。
我也抱住了它,我想提议“吻一个”,后来想到它们的嘴里可能有毒菌之类的,就没能把这个提议说出来,而只是侧过一面脸颊和它的头贴一下。
“……好了,对不起,打搅了。”
我急转头,我不想让匈沐录们看到我的泪。我下了狠心,走吧。我刚刚迈出步子,什旦匈沐录跑到我跟前,叽叽喳喳说着什么,我哪里懂它们的语言?
带路鬼这话,我信不实,俗话说“鬼话连篇”嘛。鬼话是最不值得一信的,我还是防备一些吧,就用手比划着,让匈沐录们把带路鬼围住,挟制住它,以免它打什么鬼主意。
但我结合它的动作,猜它是想跟我走。
“你,生前在哪儿工作?”
“什旦”是“少年军士”的意思,我这么一称呼它,它好象是懂了,更加地活泼起来,几次要跳到鬼的背上,让鬼驮着它走,我制止了它,人家已经服软了,你就不要欺负人家,这是我干红为人处世的一个原则。
我甚至都想在这里住下去了,不想回我原来的住处了。我爸要在,他还能在园林处说了算,就让他在这里给我盖个小屋,不用很大的地方,能吃饭能睡觉就行。那我就可以天天和这些匈沐录见面了,和它们在一起,我才有做人的感觉。可是,不行啊,现在我爸不在世了,园林处立刻就变了样,连一个苗圃打更的,都可以给我脸色看,都可以对我爸,对我极尽讽刺挖苦毁谤贬低尖酸刻薄之能事。他好象对我爸有仇,“这里也有他的乐子”,不象用词不当,好象挟枪带棒在讽刺着什么。也许我爸那么搞上孙让他知道了?或者我爸领来别个女人在这里找“乐子”让他知道了?
“是,我女儿是叫孙玉梅。”
爸呀爸,你可真是的,死后留下这么多话柄,让你的儿子醋皮酸脸地为你捱着。
“嘁,真是的!”我说完,就对给我带路的鬼说,“好了,找到了,我们走了。以后我们再来不许兴师动众的,如果再有一次,我就把你们这里变成一片死坟,一个活口不留!”
“他叫什么,我不知道,反正我……他能不能见到我就跑啊?”
我认为,无论哪一行,达到一定层次的人,都可以辩证地看待问题。
那带路鬼连连点头,“下次再不敢了。”
什旦又对我叽叽说了一通,然后,又对我身后的巨型匈沐录叽叽说了一通。
我心中大喜,我正愁没有一个伴儿呢,你要能陪着我,那该有多好啊!我向什旦张开双臂,“什旦,咱抱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