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书记也笑，笑过，他就走了——不用左书记来聚人，一半人也来不了。

“我说，‘嗯嗯，是我搞差了……’

我就打开了我爸的电脑，从前至后翻看他的“日影”，并没看到相关的记述。

“这相当于造个半红脸。宣传部的王副部长走过来对赵书记说，‘你得了，赵大姐，别难为实干了。’

“我知道她这是‘叫号’，就说，‘分呗，那咋不多分几个？’

——这个“燕”，一定是戚丽嫣。菜农吗，她不也是菜农？只是和她说的不一样，不是她被招去做临时工，给树苗浇水认识的我爸，而是我爸去扶贫时认识的她。

“西边子麻子大队，是西郊蔬菜大队，他们的大队长是个麻子，所以大家都叫他们‘麻子大队’。

前边读过他的一则日记，记录过安凌颜、花相容的不同，当然，这两个人的名字都用个假名代替，就象“小水”，他写个“小木”似的，只是我一眼就看出说的是她们俩。

“她涩涩地苦笑着，‘这位叔叔，您见过我？’

“会议内容是临近春节，各个部门要分配帮扶困难户的名额，我们园林处分五户。

“我看了他女儿一眼，感到她长的样子象在哪里见过，就忍不住又看了她一眼。

“机关工委又召集会议，他们赶上个二市委了，每次都是假市委之名，行机关工委之实。这次会议通知上写道，市委左书记亲临会议，并讲话。说明会议内容很重要。

“我对机关工委的赵书记说，‘就这么个事，你下发个文件，把名额给我们，就行了呗，何苦还开这么大的会，一上午，耽误多少事？我们这些小虾米，无所谓，有的那个大局，半天能办多少事？尤其还把左书记摽来了。市领导日理万机，左书记的时间那是好耽误的？’

“赵书记刁刁地对我说，‘哎哟，要象干处长你这么想，我可阿弥佗佛了，把名额分给你们就能行，就能照办？’

“不又得象那次一样，左书记来了，抖了抖他身上的黄军大衣，说，‘赵书记让我来，我来了，但我得马上走，三楼有个机关长工资的会议，同志们，我是参加你们这个会，还是参加三楼的会？’

“陈家的房子，以及左邻右舍的房子，外观上看都不错，这都是麻子队长带领菜农发家致富那时候，集体盖的。屋里‘更好’，墙面雪白雪白的——那是上了一层霜，他家买不起煤，靠屋里几个人的呵气和有些温热的炕来取暖，那天室外的温度是零下二十七度，天哪，这么冷的天气，一点取暖设施也没有，这不要命吗？

“我一看这个局面，首先解决的应该是取暖问题，就对陈桂燕说，‘闺女，你下炕穿鞋，跟我走。’

“大家哈哈大笑，‘参加三楼的会！’

“‘实在好啊，不管是公是私都要提倡实在不是？’

我就倒轮儿，找到了这篇日记的开头，象其它日记一样，每则日记，都有个标题，这则日记的题目是《飞燕》：

“当天下午，我就按机关工委给我的地址找到了陈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