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题比起做题来说，那可难多了，有时候，这是两人之间的一种校垒。当然，这也看是面对谁。对盖雍来说，钱汝君只不过是大妹路上采来的野花，帮忙闻闻香不香而已。也没有什么特殊念头，更不会特别在意。要考校一个账房，也不用太难的数学题。否则，等她算半天，岂不是又要浪费许多时间。

面对竞价，钱汝君陷入审慎思考。

“呵呵，我这里门槛也不高。这样吧，你下次来，我弄一份单子，将收费写清楚，你看看再帮我宣传一下。”

钱汝君心中不屑地想，怎么简单的加减乘除也好意思拿出来考。当她是小学二年级的学生啊。可是盖雍却是脸色一变，阴晴不定地在地上捡了一些草梗，充当算筹，化简去繁地演算起来。约莫过了半刻钟，才将答案算了出来，一做比对，盖雍的脸都黑了。

“汝君，盖家一日雇佣你四个时辰，每日从早食至日昃。若是当日工作量不及，不扣钱，多时则以时计费。工作地点则放在你指定地方，我们会安排辅佐账房过来帮忙。至于月例一千四百钱，盖雍和我各出一半。加时费，每时辰二十钱。只要工作完成，你可以自由行动。不受辖制，如何？”

盖雍也是眼眸一亮，不过却没有说话。相较盖瑛什么都愿意尝试的个性，盖雍比较稳妥。若没有实际效果可以作为评估资料，他不会轻易冒险给予承诺。不过，对于钱汝君这个学堂，她倒是留心上了。女子当官虽然没有明令禁止，但是却谋职无途。除非撞大运，要不然也只能留在民间。不过，识字会算，毕竟有些好处，一般富贵人家，倒是愿意家里女子懂一点道理。

此时在看一身缝补的几乎没有完好之处的布衣女子，竟然觉得对方身上光芒万丈。不过他接下来说话的对象仍然是盖瑛：

双方又针对一些具体操作的细节商量，最后谈妥后，三方取来竹简签下契约。三式一份，各自吧竹简收好，盖瑛就被盖雍架走。临走前，盖瑛还不忘挥挥手道：“等我把老爹搞定，就回来找你玩。”

“我一名女子，到东家账房里算账，出出入入，终究有所不便。但是我也不能坐吃山空。现有一个折中方案，两位可以参考看看，那就是将此地改为账房，两位可以把需要的账册资料送过来，我再按件计费，如何？”

出完题目，盖雍手中蒲扇轻摇，好整以暇地转身想找个地方坐下。可是他的脚步还没有挪动，钱汝君清脆柔软悦耳，而且充满自信的声音就响了起来。

“妹子，恭喜你了，子女乃算学奇才。为兄认输。不过，这等大才，用在你那小小的几门生意上，会不会浪费了，父亲和为兄手上的生意，就需要这样的账房来清理，不如，小妹你就割爱吧？”

“要是收费合理，成效佳，不要说别人，我这里就送个十来人过来学习也好。”

盖雍随意转头四处瞧了一遍，之间绿草如茵，散放的羊只悠闲地吃着草。于是出题道：

“成交。”

“月俸八百钱，包住，如何？”盖雍喊出他出的价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