梧桐听到“板子”两字，突然脸色一白，为难道：“小姐，这，这……”

不知为何，阿茂心中隐约觉得红鸾和凤凛太子之间突然疏远的关系也许全因自己而起。因为，她从凤凛的眼神中读出了厌恶的情绪。

甘之如饴的告别无忧无虑的生活。

她并没有得罪过凤凛，他为何突然讨厌自己？没有理由啊。

“阿茂！”红鸾见阿茂心不在焉，又担心她摔倒，就开口提醒她一下。

那板子她是挨过，她当时被打得皮开肉绽，在床上趴了一个多月才能下地，她至今还记得当时她家小姐哭成了泪人儿，因为她一个小奴婢，愣是足足半年没和老爷说过一句话。

凤凛举着火把，走在了最前面，后面跟着凤千羽和凤凌空，最后则是红鸾和阿茂。阿茂抱着莫雪，一路跟在红鸾身旁。此时，她的注意力完全被空中忽明忽暗的萤火吸引了。她很想去扑这些闪烁的小生灵，无奈莫雪生命垂危，她也失了这些玩乐的兴致。

凤凌空抽泣着推开了凤凛，抬头看向凤凛冷峻的脸，红着脸道：“凛哥哥，空儿先去休息了，晚上记得叫我。”她说着带着随从步出了凤元宫。

阿茂敛了心神，不好意思的笑笑。“姐姐，咱们还有多久才能到啊？为什么不腾云过去？”

她家小姐变了，凤凛太子变了，什么都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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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听身边的红鸾噗嗤一声笑出了来。阿茂见红鸾笑了，自己也笑了。自从从凤皇宫中出来，她就没见红鸾笑过。现在见她笑了，阿茂阴郁的心情也随之晴朗了不少。

凤千羽虽然年少，但此时的灵力应该和他当年相差无几，他已经拜托了凤千羽晚上助他一起开启禁制，但若论打开凤灵洞到底有几分把握尚未可知。如今多了凤凌空相助，开启禁制的可能也变得大了很多。

“能啊，怎么不能，这石阶总共一万三千五百四十八阶，我和皇兄小时候经常数着石阶上山的，空儿姐姐你忘了？每次皇兄要带你去，你不是推说怕弄脏了新鞋子，就是说自己感了风寒身体不适，找各种理由不去。”凤千羽撇撇嘴，双手一摊，“所以你当然不知道这山中有多少石阶了。”

明灭的昏暗中，阿茂忽然漾起一丝苦笑，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她的世界已经不再单纯，只有吃喝玩乐的日子一去不返。而她却丝毫不感到苦闷和懊恼。她长大了，少了点儿快乐，多了些忧愁。少了分纯真，多了丝心计。

“可是……”阿茂担忧的看了看莫雪，终是没有开口。

丹穴山的夜晚静谧而美好。阿茂一行人走在山间，清冷的山风吹拂在脸上，令人瞬间神清气爽。凤灵洞位于丹穴山主峰的峰顶，说是主峰，却并不高。山间是人工堆砌而成的石阶路，因而上山变得并不困难。

“凛哥哥，你一直在数石阶吗？这么多石阶，能数得清吗？”凤凌空见凤凛开口说话，马上顺势搭起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