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玄儿是京城万花楼的花魁,最近才来的,生得如何貌美,尚无人晓得,只她从未露面,可有传此女乃是当初江南第一名伶,其姿容便是当今翘楚,唯可列上佳之选。
那陆玄儿早已隐退了下去,一幕珠帘缓缓拉上,再不见佳人娇影。
他们位于二楼一个房间内,周围都是封闭式的,没人晓得,这里面的便是东宫太子爷。
作为京城里最大的青楼,这里的女人是最艳丽的,琴艺曲艺是最出色的,活儿也是最好的。而能在二楼有一间独立包厢的,更是需要一定的身份地位和钱势。显然这两个不过十来岁的少年郎,就不是普通人,特别是华服少年,搂抱怀中那丰腴女子时所表现出来的娴熟,更是可见必然是花丛老手。
陈平点头道:“的确长得不错。”
“客官,您的茶。”屋外走进来一个青楼小厮。
“我未曾叫茶,你们怎的送茶来了?”李承在身后皱眉道。
陈平低垂眼睑,心里咒骂不已。
眼角余光一看,几个黑衣人拨开丛丛人影,手握寒刀利剑,行来之时,无人不避让。只是这会儿他们已然丢失了陈平的方向,哪里晓得陈平是在地上爬了好几个滚已经离他们远去。
一阵群众避开的同时,陈平急忙往桌子底下一钻,在一个滚身,当缩头乌龟不可怕,可怕的是宁愿死也还要那脸,这死后就是一堆白骨吹没的东西,在陈平眼里比松花江的雪还脆,就是个屁。
至今尚无人知道,只当他是生了一场小病。
“出来了出来了,陈平!”李承脸色激动万分的呐喊一声。
陈平眨了眨眼睛,道:“公子放心,今日就我和你出来,无人晓得,不用怕的。”
那陆玄儿是在大堂搭建的一座高抬上,他们这位置可以看得比较清晰,俯视下去也比较近。
那青衣少年懒懒的道:“我就不要了,少爷玩得舒服就行了,别管我了,我这身子骨经不起折腾。”
大乾朝,一个在历史上没有半点痕迹的朝代,在前世他很清楚是没有这个朝代的。他到现在还是没弄明白,为什么会来到这个世界里面。来到这么一个在历史上完全没有记录的朝代,没有任何的历史痕迹可以追朔。
这些人不追李承,反倒是在此候着,做的就是要围堵之事,来个瓮中捉鳖了。
陈平眼珠子咕噜一转,什么油嘴滑舌,天下妄想为君者,谁不想听这些话,哄你这小屁孩还不是跟玩似的,也不知道你爹哪根筋搭错了,立你做太子。
“妈的,有刺客!”陈平这会儿要还不知道什么情况,就真的是个傻到家了。
陈平被李承一带,就被拉着朝着门外跑出去了。
几个黑衣人视若无物,随手一掌就把那花瓶给拍碎,那威风可唬得人心惊肉跳的。
现在的陈平是一个现代内科医生,用通俗点说就是穿了,他名字也是陈平,在前世本来要飞往国外做一场学术讨论,结果飞机到达太平洋时失事,机毁人亡,随后灵魂来到了这个世界。
京城第一青楼,万花楼。二楼的一间房间里,两个十七八岁的少年,一人身着锦衣华服,怀中搂着一位艳丽丰腴的女子,另一人青衣打扮,大咧咧倚靠在旁边,清秀瘦弱,随意懒散,不时打一个哈欠,显得百般聊赖。
陈平现在已经不是当初的那个陈平了,那个人已经死了,其人本来自小体弱多病,三日前,在府中大病一场,高烧不退之下,直接暴毙。
反手一关门,陈平抬头,便看到一个女子刚要张口。
不害臊,守门员还那么多个,还要不要点脸!
一曲仙音片刻就完了,李承闻听音曲结束,还盯着对面那帘后的人儿,眼中神色颇为痴迷。
也是在她出现短短一会儿,一曲音乐便是远远传来,音律袅袅,颇为悦耳动听,带着一丝丝柔腻,江南水声如有珠落,又似轻声诉说的春闺怨妇,这其中味道难言难意会。
“陈平,你也叫一个得了,看你闲得很。”华服少年摸得兴起,干脆手直接掏进那人衣兜里,惹得那位人儿娇喘连连。
十几个黑衣人从旁携风雷之势出现,下方一楼大堂也就乱成一团,陈平眼皮直跳,慌慌张张赶紧跟着跑下楼去。
陈平点点头,这太子爷的确没叫茶,他回首刚要说话,却见余光一道寒芒乍然而起。
这倒是不假,这李承虽不学无术可对于曲乐还是有一定的感觉,这陆玄儿的琵琶奏乐,虽在陈平耳中乏味可陈,可入了李承之耳畔,怕是天外袅音了。
外面吵得不可开交,惊叫不断,陈平也是心里蹦得紧紧的。两世为人,生命诚可贵!
“你从小到大身子就弱得很,也罢了,你前几日才刚病过一场。”少爷一句话刚完,直接一撒手,推开怀中女子,吩咐道:“下去吧。”
陈平伏着身子抬眼开扫,瞬间一亮,瞅准了大门刚要闷头跑出去,猛的一道寒芒自大门口几位好汉袖中滑出。
好在李承方才早已识破那送茶小厮的计谋,算得上是抢得先机,给了他们后路,否则被那送茶小厮缠上,这些人在一拥而上,他们死都不知道怎么死。
陈平大惊之下,立刻看到茶具下露出来一抹寒光,他吓得魂都没了。
也是此刻他才感受到了手中那人的柔腻温润,一袭淡淡的芳香交杂着粗重的喘息,贴身而上,体香四溢,旖旎难绝,抬头一看,怦然心动,只道世间最美妙的莫不如此了。
可惜了,他俩今天来这里,主要目的本来就不是真来玩女人的。
那女子正在兴头上,没曾想到这位爷就这般撒手不管了,一时间怨念四起。
自己虽不是李承,可这些家伙未必会放过自己,他们也见过自己了,若闷头撞出去,就是进了人家的刀刃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