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爷息怒,太子妃是气血阻滞,中气不顺,肝火旺盛所制,只能慢慢调养。”
李承听得云里雾里,不解其意,只道听出这陈平所言,似乎婉儿的身子,只能是慢慢调养。
陈平知他焦急,也不拖沓,只是一笑,道:“我父亲告诉过我,此病不难治,这会儿太子妃痛在当下,太子爷心里焦急,那恳请太子爷,先去给我寻一副银针来,我可缓解太子妃痛楚。”
陈平苦笑道:“太子妃吐完了,人会舒服许多,那针灸也不需要了,让她多休息,多饮食清淡,少吃辛辣凉食,最好晚上备点热水。”
陈平笑笑,道:“试试吧,在怎么说,我也是一品御医的儿子。”
猛的纱帘一掀,那其内人影从中半躺,一张侧脸偏向一头,直接就是吐了。
床上的太子妃知这人看出了问症所在,心里暗碎了一口,有些恼怒,那些御医也未曾太过直白言出,这人倒好,直言不讳的说与人听了,简直大胆。
这不是废话吗。
李承急急拿出了一张处方单子,是方才那些御医得出来的结论,这会儿送到了陈平眼前。
在李承的吩咐下,不过多时,果然有人取了一副银针过来了。
陈平看得暗自摇头,这也是为难那些同行们了,就这样看病,许多细微之处是瞧不出来的,人五官七窍,都与肝肺肾脏有所联系,这看不到脸,那望闻问切四诊就少了前两者了。
“大胆,你说什么胡话,太子妃金身玉体,如今痛成这样,你们开几服药有个屁用!!”
李承哪里会让她这般折腾下去。
一声紧咬玉齿的闷哼,尤其可怜,让人都能感到其中的痛楚和心疼。
太子妃紧咬玉齿,阻拦道:“我没什么事的,不需要下针了,嗯。”
这还没事?李承哭笑不得,叹道:“婉儿,病不讳医,你莫不要折腾坏了身子。”
太子妃心里苦涩,你这人也是没脑子,我是你老婆,你让御医进来看就罢了,这你的贴身书童,能有何本事,这不是为难我吗。
李承看了陈平一眼,投去了一抹感激,换做是他,不仅是看不出来婉儿是什么问题,就算看出来了,恐怕他也没办法让婉儿瞬间把东西吐出来的。
李承神色一片难看,紧随而后出来,沉声道:“陈平,你父亲乃是当朝一品御医,替我父皇看病的人,你可否去请他过来一趟。”
陈平道:“吃吃吧,总不会害了太子妃的,我开的和他们不一样。”
不过他竟可不需要诊断就看得出来,倒让太子妃有些诧异,看来这人也是有些本事了,他父亲乃是当朝一品御医,医术高超,此人看来也得了些真传。
李承身子一震,道:“可以可以,只是你这近年来,都极少与你父亲相见,对于医术涉猎,知之甚少,你有把握吗?”
“来人,拿银针,拿银针来,找王御医,刘御医,去找他们拿银针!!!”李承大声吼道。
这可有点造孽了,陈平汗颜,太子妃吐的样子被老子看到了,这不是要老子命吗。
太子妃叹道:“我这问题,御医都开了好几次药,没什么作用的。”
陈平沉吟了下,道:“太子妃的问题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如那些御医所言,确是需要调养,那病根子也是她们女孩子家的障了,谁都会难受得紧。”
要吐出来的时候,被堵住的那种难受,是会要人命的。食管堵塞,呼吸不顺,到时心脉停止,古代可没有什么除颤仪来搞心脏复苏。
“不,不用了。”太子妃有些软腻疲惫的声音传了出来,有些排斥的样子。
进了内屋,香檀软席,纱帐幕后,只可见一个朦胧人影,削肩细腰,仪款万千,卧于床榻,呼吸似有些沉重,那便是那位柔弱病态的太子妃了。
唯有太子妃脸色微红,撑着手臂坐起,一袭长衫披散,如墨长发如瀑布低垂,神色苍白中让人垂怜。
李承轻声道:“婉儿,让陈平试试吧,他父亲能耐你也是知道的。”
针灸这事情,自然是要对病人下手,这会儿太子妃也是不能在不露面了。
可惜她的气力还是出卖了她,她这会儿微微扭动的身子和绞痛,已然让她难以把话说全了。
太子妃淡淡一笑,不置可否。
殊不知,前世陈平对医学这玩意儿可是没半点兴趣的,他老爹那里,纯属于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十分之一都没学到,更别说是一语道出病症了。
李承紧张道:“陈平,你可是要下针?”
陈平道:“不用看了太子,太子妃的问题,方才御医们都指出来了。”
李承大惊失色,焦急的过去扶住太子妃的身子,却见此刻的太子妃,脸色苍白如纸,呼吸急促间,喉咙一动一动。
陈平苦笑不已,他来到这个世界,可没有去找过那个便宜老爹的,这会儿让他去请人,不是为难他吗。何况等他请陈旭过来,太子妃恐怕也痛得差不多了。
李承缓声道:“婉儿,这是陈平,他父亲乃是一品御医,你手伸出来让他看看。”
大概几分钟过去,屋内传来一声怒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