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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青玉借着喝槐花蜜茶的机会，深吸一口气调整心神，“江夫人使坏，要害我。”她没想要跟这种厉害人物玩心眼儿，老实回答。

齐青玉吃完了一块红豆糕，拍了拍小手，按捺住风起云涌的内心，惊奇地问：“该不会是四皇子也夭折了吧？”

“好酒。”黄鹤似乎没发觉齐青玉的异样，咕噜咕噜地连灌三大碗，才又说：“六姑娘你是不是看江家不顺眼？”

福田和珠儿虽然莫名其妙，正侍上前侍候，齐青玉却做了个停止的手势，凝神静听。

黄鹤平常的眼神中闪过一束精光，状似随意的一问，其实隐藏了深意。

“在一个宁静的晚上，有个姐姐来我梦里玩耍，与我诉说她的悲欢离合。”齐青玉编着故事，燥狂的心跳渐渐平伏。“她说自己原先长得很美，她变给我看。冰肌玉骨、秋水为神，真的很美。”

“她说她的脸不疼了，可是她的心还没结疤。”齐青玉答。

“对！阎王老爷肯定会让他们下辈子成双成对！”黄鹤说完，竟然抹了一把泪。

想到此处，齐青玉双手不禁捏紧了茶盏，指尖泛白。

“你们且侍候六姑娘回内院休憩，咱现在就去捧打泼妇！”黄鹤仰头将最后一碗酒一喝而尽，瞠着豹眼板着关公脸气势磅礴地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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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青玉并没在意，不着痕迹地捧起槐花蜜茶喝，心思在转：原来怀王与李将军的仇是这样结下的，但上一世她并没听过关于怀王胞兄的事情。然而从黄鹤所说就能推算出很多有用的信息。

黄鹤恨声道：“就是折了，所以爷才会白龙鱼服，到民间来找李宇轩算帐。”

果然是好汉，就不知道他为什么会留在豫章不走。

曲家小姐容貌尽毁，惨遭抛弃退婚。

黄鹤难得叹了口气。

她恨不得撕开时光，回首看一看当年究竟发生了何事。

齐青玉惊讶地扬起眉头，她已经理解为四皇子肯定是得了疯癫症了。

传言曲家小姐还活着，在某处山水人家。

“生死有命这就算了，但有人指证是四皇子使坏推她下水，才弄出了这个悲剧。”黄鹤捉了一把盐香花生米丢嘴里，嘎巴嘎巴地嚼起来。他东张西望，突然伸手将旁边的一棵李树连根拔起。

迎面而来就是脸色惨白的福霞，她向齐青玉禀报：“六姑娘，那小菊被二太太打得死去活来，才招了供。”

“没一会儿，她又变出一张脸，很难看，布满坑坑洼洼。我问她疼吗？”齐青玉仿佛真的看到了被苏家药女毒害的曲家小姐。

那可是杀子之仇啊！

“六姑娘你看，咱演给你看！当时李宇轩找到了四皇子，就像咱揪起这棵李树一样揪起了四皇子，然后，”黄鹤扬了扬自己沙锅般结实有力的拳头，“他的拳头一直对着四皇子的脸，好像是故意要将四皇子吓坏一样，就是不往下砸。”

齐青玉轻笑不语。

比如皇帝心胸与手段已经高到无解的地步，又或者儿子太多，少四皇子一个根本无关痛痒，不然皇帝为什么还这样宠信李宇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