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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环球的态度是可以预料的，”丹尼尔坐着，手上拿了支钢笔，身前是一张白纸，他在白纸上写了个“环球”两个字，“他们会看中杰昆的身份带来的宣传加成，但是我们应当努力让他们不要那么坚决。我是说，他们可以倾向于杰昆，但不要给雷德利施加十成十的压力，需要有力量牵制他们一下，让环球有所顾忌，或者至少要平衡掉菲利普的运作。”

“哈里森·福特。”丹尼尔迅速翻动《银翼杀手》的材料，这部电影的发行非常曲折，八十年代初拍摄的时候，雷德利和摄制组屡屡爆发冲突，这也成为娱乐报纸追逐的热点新闻。电影的票房惨不忍睹，恶评如潮，包括罗杰·艾伯特和希斯克这对搭档。《银翼杀手》堪称雷德利的一次滑铁卢，可是戏剧性的，在九十年代初，这部电影又被华纳重新发行，这一次它得到了应有的评价，罗杰甚至罕见地改口夸奖，电影更是被科学家群体认为是最优秀的科幻电影。

电话那头的德拉克笑着否认了为杰昆说话的立场。

可是目前看来，不够。

两人无奈地继续穷尽脑汁想对策。

试镜已经过去一个礼拜，《角斗士》剧组还是没有确定的消息，库萨打电话过去了解，对方也语焉不详。最后也许是因为顾及到雷德利的倾向，他向库萨暗示了环球方面的态度。

“好！”库萨站起来，“我先和高层沟通一下，然后马上去做这件事。”

这一点就比较棘手了。

“库萨，你觉得德拉克所指是什么？敢于出击？”

深吸了一口气，丹尼尔看了看窗户，已经接近全黑了，库萨还没有回来。

怎么打动雷德利！

库萨的表情不是特别阴沉，但也说不上晴朗。

双方在好莱坞的权势人脉一览无余。

这下，雷德利是真的意外了。丹尼尔居然能够请动德拉克，对他个人而言，德拉克一个可能就能顶上菲利普那一群人了。

凯文和环球的交涉，很快通过一些渠道传到菲利普的耳朵里。

雷德利不会愿意去冒险。

德拉克给雷德利打电话的时候，丹尼尔就在他边上，事实上几乎没有费什么劲，德拉克就同意了打这个电话。

杰昆则看着他和各方人物交涉。

丹尼尔和库萨对视一眼。

导演是雷德利·斯科特，主演哈迪森·福特，而电影剪辑，赫然是德拉克·莱恩。

丹尼尔和梅丽莎调笑了两句，就表明了自己的意思。

这些人的票未必就真的跟杰昆一体，但雷德利若是粗暴地拒绝了他们，恐怕真的就会失去这些选票。

可他似乎正在观察，观察谁能为电影带来更多的利好。

“库萨，我想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是的，我也知道希望有些渺茫。所以这不能算是一个主要的手段，只能作为辅助。”丹尼尔无奈地说道。

“怎么，打算放弃了么？”

“德拉克，我真想不到，连你也被菲利普说动了，他给了你什么好处？”雷德利语气轻松，显示了他和德拉克的关系确实非同一般。

“库萨，这样，我们分工合作，你去了解一下雷德利是否有什么癖好，或者交好的人。我来梳理他过去的作品，看看能不能发现些东西。”

……

“库萨，你过来看，”丹尼尔用笔尖点了点白纸上那个名字，“德拉克·莱恩，和雷德利可能有深厚的交情，他们合作了《银翼杀手》和《末路狂花》。”

雷德利对德拉克也没有隐瞒，他把情形都说了，“说实话，我现在真有点后悔，如果当初直接确定丹尼尔出演，可能不会是现在这个场面了。菲利普的能量不小，说动了不少人。而且环球方面也一直都更满意杰昆。如果我一意孤行，可能会有一些不好的影响，你知道的，《银翼杀手》之后，我已经在尽量避免引发矛盾了。”

一直到库萨推开门，他才得意挂掉电话。

菲利普这一招必杀技确实击中了雷德利，虽然他跟德拉克说的原因也是实话，但是那些人奥斯卡评委的身份才是最重要的，雷德利不希望自己的冲奥之路节外生枝。

丹尼尔点点头，“可以理解。不过看上去，好像还有更不好的消息？”

库萨不动声色地挂掉电话。

“现在有什么牌都得打出去了，”菲利普和杰昆分析了当前的局面，雷德利的态度成为了关键，如果没有办法说服雷德利，恐怕这一次真的要输掉角色了。

丹尼尔翻过一些乱七八糟的新闻，才看到电影的主创信息。

这是一条路子，如果没有意外，德拉克和雷德利显然关系匪浅，这种二十年的老交情，绝非环球的一个倾向能够相比的，除非他们确实坚定地提出要求。

“有没有什么办法能够让caa出面为我们平衡一下菲利普对环球方面的影响。”

“环球有人表态了，沃尔特倾向于杰昆。”

雷德利在接到几个电话之后，意识到自己迟迟不表态已经让菲利普有些着急了，而他虽然可以不受别人影响，但是这些电话代表的意义也不是他可以随意忽视的。

德拉克沉默了一会儿，安慰了一下老友，没有再坚持。

“是的，走雷德利私人的路子可能不太有操作性了，因为雷德利非常厌恶将他的私生活带入工作中。”

即便环球方面的态度有所缓和，但这些电话又让杰昆的胜选变得近乎理所当然。

库萨神色凝重地和丹尼尔解释电话那头的暗示，这对他们来说确实是个坏消息。

暂且记下德拉克的名字，丹尼尔开始寻找其他的突破点，但是显然他在好莱坞的资历还是太浅，没有什么看上去可以操作的点。

只能说，德拉克对梅丽莎的宠爱超出了丹尼尔的想象。

这一刻，丹尼尔和库萨简直决定直接认输了。

这些电话几乎众口一词是为杰昆·菲尼克斯来说人情的。

瑞凡·菲尼克斯和奥斯卡，这是杰昆的两个优势，也就是他们要摧毁的目标。

“你说你是为丹尼尔打了这个电话？”

“我认识莱恩先生的女儿，她叫梅丽莎。你不是好奇我为什么会知道约翰尼排斥我么？没错，就是梅丽莎告诉我的，她原来是特蕾西的助理经纪人，特蕾西和约翰尼交谈的时候意外被她听到了。”

“需要我跟你一起么？”

库萨也是脸色凝重地思考着。

库萨惊讶极了，“难道她看上你了？”

他比丹尼尔要想的更深入。

“还是要从他身上出发，这几天我们了解到的信息，已经很能说明问题，环球方面对雷德利肯定是有不满，但这部电影不可能再抛开雷德利，也就是说即便有不满，最终还是会以雷德利的意见为准。至于产生的龌龊，如果电影大获成功，看在美元的份上，他们不会想要记得这些不愉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