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亲见?人家可是奉命送了一束娇艳欲滴的红梅来!”南宫翼打趣道。
阴影里那个人终于抬起头,闷声咳嗽道,“你这家伙,到底是来看我的,还是来替人打抱不平的?”
“那她人呢?”夫君病重,不相伴于病榻,命个丫鬟送什么花?这丫头平日的聪明劲都哪去了?
娇兰接过月盈玦,仔细翻看着,随后又从伏案旁的茶几上取来了另一块玉佩。
这几支红梅,艳丽而不妖浊,香味清幽淡雅,安插在瓶颈内苍古而清秀,娇兰好似想起陪嫁的物品中有那么一尊景德镇的瘦颈青花瓷,与这红梅定是相得益彰,便让寄芙去拿了过来。
“小安子,去问问她,所来何事!”
南宫将军何时离府的,寄芙不知。她只知道,她一拿了玉佩就火速回了小姐的汀澜轩,交给小姐后就开始不停的喝水,喝完水就开始大喘气。
小安子领命,便立马出去了。
南宫翼哈哈笑了两声道,“瞧你说话这醋劲,就知道你这磨人精,还死不掉!”
“回将军,小姐…小姐…”寄芙支支吾吾。她不能告诉南宫将军,她临出来时,小姐正煞有兴致的在屋子里插花玩儿。
两兄弟说话向来如此——恶毒!
可寄芙不明白,一块小小的玉佩能有什么大能耐。府里大主子赏了,那她就代为小姐收了。来拜见两次,都无缘见姑爷真颜,寄芙不免在心底饶了几条弯,大喜的日子,两个新人互不相见,让她做传信小白鸽。何况姑爷这边气氛太压抑,她大气都不敢喘,小姐那么又是不温不火,丝毫不着急,任她这个小白鸽多勤奋,恐怕也难当大任。
南宫翼想及此,便摇了摇头,不再细问。
可寄芙哪懂娇兰的心思。可这心思,她现在还不愿意跟任何人讲。
几番细心安插,娇兰终于满意道,“将这个送去给王爷,就说咱们初到此地,人生地不熟,借花献佛,让他务必将瓷花瓶放在显眼处!”
寄芙抱着花瓶顺着昨个妙蕊带的那条路,不一会儿便到了朗亲王的院中,这前脚刚踏进去,后脚身后便也跟来了匆匆的脚步声。
寄芙看了之后,傻眼了!“姑爷太没诚意了吧,不会给别的房的姑娘也送了一模一样的玉佩吧!”
娇兰一听,噗嗤一笑,“昨晚你跟妙蕊一起,把能套的话都套出来了,这硕大的朗亲王府,哪里还有别房的姑娘,平日里瞧着你挺聪明的,怎么这时候犯糊涂了!”
“小姐,您不亲自去吗?这绝好的机会,如果亲自送去,那岂不是更好。”寄芙心想着,命下人送,总显得诚意不够。
寄芙回身一看,原来是护送了她们一路的南宫将军。长达半月之久的朝夕相处,才一日不见,寄芙好似突生了些想念。再见如同再见亲人,本想在南宫将军面前替小姐抱怨几句,可一回想,这南宫翼跟姑爷是一伙的,立马打消了念头。
昨个儿才进门,到今年才一天,能说道的也就那么一件事。娇兰心中倒是豁达,下人们添油加醋在所难免,人这张嘴,除了吃,不就剩了碎嘴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