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为悦己者容”。不幸遇上书呆子，她也是遗憾的。

江前所见的老翁穿蓑衣，一双老眼不见浑浊，黑白相间的胡须有半指长，手掌背面露出的皮肤风吹日晒有些古铜色，看得出他是在江面上讨生活的人，起码有半辈子生活在水上。

看老师的脸色，难道他将此书读完了？

夏弦的脸色略微苍白，没有血色，像是忽然耗尽心力一般。

他在屋子里读书，刚刚读完，还没来得及思考消化，就有人相约细雨垂钓号江。他本是不想去的，那人却道：“我有法子治好左寒烟的肺痨。”

这是平凡人家打渔用的小船，没有船舱，整个暴露在风雨中。老翁催船，小船晃悠悠向着江心赶去。

风浪之中，水里偶尔探出一个鱼头，小的有如皮球，大的有磨盘大，全是水妖，百姓也将它们叫做水怪。它们都有了一丝妖性，因鱼类天生的胆小，虽不伤人，却会顶撞行船，若是船翻了，便可大快朵颐。

“非常人必然有非常之友，你多心了。”

江水的岸边，上岸的老渔翁何时在招手？

他说的平淡无奇，看起来没有分毫杀气。

老翁挥着船桨，拍死一只水怪，足有七八十斤重量，毫不费力的提上船来，第一句话就叫夏弦吃惊不已：“在下是江盗，有人雇佣我杀你。”

夏弦自然看到招手的老翁，老翁招呼的人也正是自己。

但此种鱼类肉质最鲜美，颇为难得。

夏弦正在叫苦，后悔自己轻率前来，老翁继续说道：“你看江面，那有酒坛飘来，不如你我打上来看看。”

没有问候，没有行礼，完全将礼法视若无物。

就在刘英忍耐不住即将站起的时候，被修葺过的大门“吱”一声打开，女孩撑伞，少爷闲步。恰是夏弦看完一书醒来，想起那群跪着的弟子。

这位老翁是江盗，夏弦心底吃惊不已，看他毫不费力提起一条七八十公斤的大鱼，必然身怀绝技。

女孩家的心思夏弦不懂，他只是不想这个女孩死去。红颜枯骨美凋零，不见人间春华裳。美丽的东西总能点缀世界，让世界更美，谁也不想活在丑恶中。

有人明白，《谢儒集注》乃是当朝丞相所作，为其人登儒之书，普通人根本没有能力将其读完，会耗费太大心力，导致心力交瘁而亡。昔年有不信邪的学子试读，及至三分之一处，心力交瘁，亡于书房。

三天时间，这群小子一个都没有偷懒，着实难得，有这样的毅力，无论是在谁的门下，想必都能混出一番不俗的成就。

“老翁说笑了，既然你请我上船，还打鱼招待，想来不会现在就动手。至少，我还能活个一时三刻。”

他的提议得到多数人赞同，只有陈舟若无所觉的闭眼忍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