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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掐着掐着，李君苒突然哭了，眼泪就跟不要钱似的流了出来。

李君苒这话一说出口，原本还挺高兴的在场诸位那心情一下子跌至了谷底。李君苒也知道她有点坏了所有人的好心情，可有些事不是你不提问题就不存在。

“小妹，你先跟我来！”李君杨一把抓住了李君苒的胳膊，不由分说地将她往外拽。

李君苒将银子放在了桌子上，随后将程府大小姐赞助李君杨去白鹿书院读书之事大致叙述了一遍。

“奶，我觉着七柳挺好听的。”

“是个好意头的名字。”对此，崔老婆子很是满意，回转过头看向一直盯着李君苒看的大孙子问道，“六郎，你觉得咋样？”

“或许……也不是什么坏事。”崔老婆子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吐出这么几个字，“柳丫头，你在程府那个大小姐很照顾你吧。”

“柳儿，你说这银子是大小姐给的，而且还是想让六儿，呃，年儿去那什么书院读书？”李徐氏怎么都不相信，会有那么好的事。

李君苒很想吐血，要这么说，岂不是变成了“大团子”跟“二圆子”了。她就是不喜欢“二”这个数字好不好。李君苒撅着嘴，她算是看出来了，她那新上任的奶奶李崔氏压根就没有取名字的天分，偏偏又喜欢给自家新出炉的孙子孙女取一些寓意着吉祥如意带着好意头的名字。这算不算憋屈了二十多年，急着想将从前错过的乐趣都给补回来？

李君杨拉着李君苒直接回到了自家的茅草屋，才进院子，便将李君苒给摔到了凹凸不平的泥地上。

“爹刚才问，你怎么能回来的？”

李君杨见李君苒一声不吭，也着急了：“你快告诉我，小妹，小妹去哪里了？”

“……”一屁股摔倒在地上的李君苒咧着嘴，强忍着隐隐作痛的屁股，仰头看向那张跟小七柳还有六七分相似的脸，鼻子一酸，很有一种想哭的冲动。

开始时，李君杨可以错以为是人有相似，可当他留意到眼前这个跟自家小妹长得一模一样的丫头耳际边也有一个淡淡的红色菱形胎记时，李君杨知道她是他的小妹没错。可之后，这个小妹言行举止根本就不是他的小妹……记得儿时，曾听村里老人讲什么借尸还魂的故事，李君杨越瞅着李君苒越觉着她就是那个借尸还魂的狐仙。

如此说来，他的小妹，那个总懦弱胆小，总喜欢躲在他身后的小妹，那个笑起来甜甜的，嘴角左侧会出现一个浅浅小酒窝的小妹，那个得到一块窝丝糖就会高兴很久，因为舍不得吃最后被隔壁二伯家的五梨抢走而伤心一整天的小妹，死了？

“奶，团团圆圆还是留给以后的小弟弟吧。”李君苒决定自救，“我现在在程府，名字不能随便改的。”

只是现在，还弄不太明白着程府大小姐那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无缘无故地将人护在自己的羽翼下，又掏出前来资助李君杨读书考科举……只怕后头还有什么大招等着。可悲的是，连想要拒绝都不行。一旦拒绝了，女儿（孙女/小妹）之后在程度的日子只怕会比从前更难过一百倍一千倍。

李君苒瞧着一旁李君杨那张好似便秘的小脸，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了声，却不想下一秒便轮到了自己也中了枪。

“放手！放，放手……”

“小妹，你现在排行第二，不是小七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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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说照顾，这几个月确实多亏了程语嫣。若不是这位程府大小姐，不止一次地出手，即便她有庄园空间有那只没耳朵的光头小耗子在，只怕也是凶多吉少。

这一下，轮到李君杨捂着嘴偷笑，一丁点儿也没见客气。

一来两去，彻底将李君苒压抑在内心深处的情绪也一下子爆发出来了：“姐让你放开！你耳聋了是不是？！”

李君杨抿着嘴，有点儿无语地看了自家亲爹一眼。打从一开始，他就只想换个乳名好不好。“君杨”这个名字他还是蛮喜欢的，自然也就没想过要换个名字。

“不如……就叫‘团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