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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语嫣没好气地看了李君苒一眼，回转过头看向程庆业：“爹爹，小七这丫头，确实是我放她回去的。上午时，她家亲奶来探望这丫头，我也是临时起意便让进府询问了几句。听到那婆子说小七的娘亲前些日子也不慎失了孩子，一时不忍，便放她回家探望一二。”

李君苒摇了摇头，若非她有只虽然贪财却非常厉害的胖耗子，正常情况下怎么可能知道几十里外发生的什么事儿。

三姨娘因为小产的关系。这会儿还躺在宜兰苑里。五六两位姨娘，这会儿正静静地坐在那里，尤其平日里看起来最是活泼可人的六姨娘也跟遭了瘟的老母鸡似的，安静极了。反倒是平日里鲜少说话的八姨娘许是知道了什么，方才见她走进来来时，目光明显闪烁了几下。至于九姨娘。瞧着情绪好像有点儿不对劲，乍一看像是因为连着照顾三姨娘给累着了，只有寥寥几个知道真相的，才会明白九姨娘多半是因为出了心中那口恶气，过于兴奋了。

马车一路狂奔。不到一刻钟便赶到了南城门口。入夜后城门便关闭了，但凡事都有个例外。这一次房嬷嬷从怀里拿出了一块令牌交给了负责守城的侍卫，侍卫检验过令牌后便打开了城门，放马车进城了。因为这事，李君苒对程府又有了新的认识。

半柱香后。李君苒跪在了程府正厅冰凉的大理石地板上。

“你不知道？”房嬷嬷盯着李君苒瞧了好一会儿，对于李君苒，或者应该说小七柳，房嬷嬷其实并不陌生。说起来当年若不是她，这小丫头也不可能卖出八两的活契高价钱，像七柳这样的小丫头，甚至更好的，最多也就是五六两银子，而且签的还是死契。

“老爷，夫人，当奴婢的平日里难免磕磕碰碰会伤着。而且上次在书院若非这丫头拿出药油来，治好了徐府大小姐的伤，也不会因此与徐府结下善缘。”一向不问事的八姨娘竟然破天荒地开了一次口。

“上，上回，阿娘来偷偷给的。”

“七柳，我来问你，前些日子，在书院你是不是拿出瓶药油，给徐府大小姐治伤来着？”

现在三姨娘不仅没了肚子里那块金贵的肉，而且因为这次小产将来再想要孩子，也不容易。这对三姨娘的打击只怕非同一般。也难怪九姨娘这会儿会如此按耐不住心中的喜悦之情，就连这一次还没来得及动手的程张氏，别看面色带着倦意，眉宇间欣喜着呢。

李君苒没再吭声，为自己辩白就更没有了。按着程府的规矩，确实不让夹带东西，尤其药材之类的物品进府。事实上大多数时候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过去了。可一旦出了事……

程庆业其实也不相信眼前的呆丫头会是害了心爱之人小产的幕后黑手。旁的不说，这小丫头如何混进宜兰苑，就没办法顺利解释。(未完待续。)

“小产？怎会那么巧？”程语瑶明显并不相信。对此，程语嫣也只是笑了笑，却未见反驳。

房嬷嬷抬眼看了一眼呆愣在那里的李君苒，语气不善地质问道：“怎么，不相信？”

“药油呢？”

“那药油从何而来？”

李君苒带着几分委屈看向程语嫣。

李君苒本能地想点头。

若非有自家那只肥耗子在。李君苒还真要被二姨娘那表象给蒙蔽过去了。现在，也只能感叹一句在这程府的后宅内院里，真的没有一个是简单的。真正无害或者应该说危险系数比较低的，都已经被炮灰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