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秀才处理完找上门来的事务,心里微微得意,一股满足感涌上心头。不得不说,这种感觉很上瘾,可惜每天神通有限,总要珍惜着使用。如果能考中进士去做官,镇守地方治理万民,那就更好了......
俞秀才的真言仍然持续灌输,这还有完没完?叶行远已经感到自己的意志就快崩溃了,忍无可忍,垂死挣扎似的大吼一声:“学无先后,达者为师!”
以叶行远的性子也忍耐到极限了,左一句大义,右一句圣人,这还能不能好好说话了?今天这趟,遇到这种不知变通的书呆子,八成是白来了。
这东西能帮我么?叶行远试图用意念驱动剑影,但却毫无效果,这大概只是存在于他的意识空间之中,俞秀才和叶翠芝仿佛一无所感。
叶行远莫名其妙,他只是想要一点公平,怎么又成了不长进?虽然这个“公平”是对他有利的.......但无论怎么说,他也是昏迷了三天,算是大病初愈,给点缓冲的时间也是合情合理的请求啊。
“俞正!你这是嫉妒!当初我弟弟想跟你学文,只两天你就不愿教了!想必你知道我弟弟天资过人,必定能中童生考秀才,然后在本乡夺走你的风头,所以你现在借题发挥,想要把他毁了!”
俞秀才盯着叶行远瞧了瞧,眉头渐渐皱起,,“我看你原本勤奋好学,力求上进,是个极好的读书种子,怎么今日也来跟我说这样不长进的话?”
叶翠芝和叶行远面面相觑,这事确实也是他们猜测,虽然敢肯定八九不离十,但还真没什么过硬的证据。再说这样的事情,除非钱塾师脑残了,怎么可能让他们姐弟抓到证据?
只要你勤力好学,总有扬眉吐气的一日,这种找我走捷径的心思可起不得!你为本乡后起之秀,身负乡邻之望,怎能如此沉不住气,连求我托付考试的事情都做出来了?”
钱塾师的年纪要比俞秀才大得多,但他没有中秀才,俞秀才便称呼他为小友,这等级差异处,也代表着身份的天壤之别。
叶翠芝话还没有说完,俞秀才便勃然大怒,“你有证据么?”
这是你自找的采集的爽不爽?给你提示了会给随机内容!居然还采集!
“胡说八道!”叶翠芝哪里肯信,她瞧着小弟咬牙支撑的模样,情急之下发了狠。女人家都有毒舌天赋,当即生了些念头,高声叫道:
细细追究起来,叶行远作为学生顶撞塾师也是有的。但在他自己看来,确实也情有可原,那时不能生搬硬套尊师规矩,唯唯诺诺不敢发声,不然吃亏的就是老实人。正所谓教条主义害死人,叶行远这样的穿越者自然不至于明知被侵犯还要傻实诚。
随即俞秀才口念尊师之言,竟是又用上了清心圣音的神通!国将兴,必贵师而重傅!君子隆师而亲友,说义必称师以论道,听从必尽力以光明!师哉师哉,桐子之命也......
俞秀才正集中精神施展神通,听到叶翠芝的大喊大叫,脸色忍不住抽搐几下,眼睛都泛红了。
他这点嫉妒心思似有似无,隐藏在最深处,连自己都说不清究竟是不是如此,其实也算人之常情,谁人没点小心思?但如今叶翠芝居然在大庭广众之下,斩钉截铁的一口道破,让他胸中登时生了一股闷气。
还能扯到这里?叶行远不由得恶意揣测起来,莫非钱塾师早在俞秀才面前上过眼药,所以俞秀才存了偏见?
俞秀才此时羞怒交加,不知不觉又加了几分神通力度。
如今我大好了,对先生要重考之事,也无异议,只是如今脑中还有些昏沉,想求着俞相公通融,让钱先生推迟几日再考试。”
何况叶行远素来是不惮以最坏的恶意来揣测敌人的,更何况姐姐刚才点破了俞秀才的心思,恼羞成怒之下,谁知道他会干出些什么?
嗡......
但他是来讲道理的,可不是来被强迫洗脑的!方才他确实羡慕过这种神通法术,但可不羡慕被洗脑!
俞秀才面不改色,神情甚至愈发的庄严了。清心圣音神通无休无止,但仍分出片刻心神道:“并非是害他,他已经走上了歧途,我欲引导他走向善之途!”
“咄!”俞秀才面色更严厉,“天机莫测,功名皆有运数,岂能人为营私?我且问你,若是你县试的时候得了重病?你可否请县尊为你推迟两日?你府试的时候得了重病,可否请大宗师为你推迟两日?你要是殿试的时候得了病,难道要皇上为你推迟两日?
可是遇到个死守师生大义的老古板,死死揪住这条不放,叶行远也是无语,莫非就是文化鸿沟?但还是要据理力争不可,他不想为此背上骂名。
勿以善小而不为,勿以恶小而为之,你且退下,好好静思己过吧!我看你这次若是真的失了县试资格,倒是一件好事!”
叶行远仿佛感到滔滔不绝的圣人真言强行向脑海灌输,心知不妙,意欲要反击,可惜身子却不受控制,竟是连一根手指也动弹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