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ont color=red>笔趣阁</font>已启用最新域名:www.<font color=red>biquge001</font>.com ,请大家牢记最新域名并相互转告,谢谢!
如果这时候能给支铅笔,给几张草稿纸,大约叶行远早就找个角落蹲下来开始列方程,接着开始画圈圈诅咒出题人了。
张公子身边两人,乃是他从府城最大商行之中请来的账房先生,一手珠算都是精妙绝伦。此时两人都是满头油汗,一手持笔书写,一手五指齐飞,打得算盘噼里啪啦作响。
简单归纳一下,就能够看得出来这题目有八个未知数,却只能列出七道方程,显然是个不定方程组。
叶行远所写,似字非字,似画非画,别说是陆伟,就算是船上所有士子,包括一众算学高手,也不可能看得懂。也许在他们眼里,那些数学符号可能与画咒符是一样的......
理想是美好的,现实却太残酷,叶行远无语凝噎。他是正经文科生,古典文学和明清史学的双料硕士,又精通训诂、音韵诸般小学,人称最年轻的国学大师。可是数学这一条上,他可真心不过只有中学水平。初中的代数几何或许还记得一些,但高中的数学神通大都还给老师了。
叶行远苦笑,作诗跟算术又有什么关系?原以为这里顶多只是一些鸡兔同笼之类的题目,凭着后世的见识和大概的数学知识,只要稍微用心计算,必能脱颖而出,谁知道这道题竟然是如此霸道。
叶行远还在看着题目发呆,欧阳紫玉已经脑仁发疼了,她回头看着叶行远,心虚问道:“你这题可做得出来?”
她坐在琥珀色的珠帘后,伸出如白皙如玉质的半截小臂,环佩叮当,青葱般的颀长手指拈起案上一盅香茶,拿到嘴边细细吹凉,啜了一口后,询问道:“第一关算学,如何了?”
何况在这个世界上,方程组解法大约也算得上是独到神通了,比强算之法不知道高明了多少,也不能算是笨办法了。
这是你自找的采集的爽不爽?给你提示了会给随机内容!居然还采集!
陆伟连连摆手,惶恐道:“我如何能与表哥相比?表哥写写画画的,我什么也都没看懂,还想找人请教呢。”
以欧阳大小姐的水平,只怕是三位数以上的四则运算就能让她惊为天人,这种涉及到不定方程组的高精尖的玩意儿,只看着就觉得头晕目眩。
饶是如此,整个汉江府中,能够靠着苦算一毫不差的将答案算出来的人,只怕也不会太多,何况还有时间限制。
他想了想,吩咐陆伟,“你去给我取几张白纸,再找个炭笔来。”这种情况下,想要靠心算当然不现实,既然已经进来了,无论如何也得勉力试试看。
欧阳紫玉一开始还饶有兴致,盯着看了半天,最后实在看不出什么名堂,只觉得索然无味。
且问天庭神牛,共有几头?”
其实如果河上风静,竖起耳朵细听,甚至还能隐隐约约听到第一艘船上怨声载道的声音。汉江府和附近几个府州县的才子聚集在此,却没有人能够从容自如的面对这一道难题。
丁姑娘懒洋洋的说:“不过只是半道题,有什么难的,实在是这汉江府中无人,若有高手借天地神通,一炷香之中就可以将这题目算的清清楚楚。”
众人闭目苦思者有之,哀呼者有之,自觉不成当场离去的也有之,在这第一艘大船之上,闹闹嚷嚷。与之相比,新任丁花魁的画舫之上却是一片清净。
《九章》之中题目,不过二三元,算出来的数量级顶多就是成百上千,这一道题目却足有八元,演算出来的数量级粗粗估算也要在百万之上,乃至于千万!这叫人怎么算?
叶行远同样感到意外,再定睛细看,只见一张白纸之上留着密密麻麻的娟秀字迹。不知是花魁亲笔还是他人所写。
陆伟却是颇有信心,“表哥天纵奇才,当日作诗一口气九首,震翻整个府学,这区区计算小道,又算得上什么?”
她又看别人要么都在苦思,要么都在帮忙计算,只有她和陆伟干瞪眼,未免有些不好意思。便指挥陆伟道:“你去帮帮你表哥,你也是读书人,这些东西应该懂的吧?”
红衣丫环奉承道:“小姐天纵奇才,岂是这些凡夫俗子可以比拟的?不过中原之地,文风过盛,重道统文章,轻实用之学。这算学之道本就无人重视,也并非只是这汉江府的问题。”
丁姑娘有些意兴阑珊,“便如此罢,若有什么消息再来报我。”红衣丫环答应一声,迈着小碎步转身去了,丁姑娘放下茶盅,手臂缩回珠帘之内,静坐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