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小子,怎么和大伯公说话呢?”楚重锤喝道,转头冲老人陪笑,“大伯,小孩子不懂事,莫怪。不过,我大儿媳妇一向懂得多,她说的九成九是真的,我们楚家的人,也不是做那种缺德事的人,桐儿打小又是立志做一个好官清官,您看,我们家里人也应该多多支持他不是?”
“小姐的小舅,清淼先生。”悦茶没注意到楚二炳,已经没入布帘后面。
“我去找爷了。”悦茶轻笑,便要撩开布帘进去。
“宜桐媳妇,你说说。”三叔公和善的笑着,向朱月暖示意了一下。
“大哥,消气,消气。”身边几个叔公起身拉住了老人,劝道,“宜桐媳妇不是那样的人,她这样说一定是有原因的,大哥先坐,听听她的说法。”
“我明白。”朱月暖没有笑容,但语气也极平静。
“大伯,那是桐儿的意思,跟我大儿媳妇没什么关系。”楚重锤忙拦着说道。
“都没事?”朱月暖反而皱起了眉,“那信……又是怎么回事……”
“宜桐媳妇是好的,她又是一向直来直去的性子,不过,大哥,她还真没说过不靠谱的事呢,我们就信她吧。”三叔公再一次开口,笑着打起了圆场,“宜桐还年轻,这些事,不妨以后再议。”
“可是。这都这么久了,连个消息都没有。”楚二炳的浓眉拧成一条线般,纠结的问。
“哥不是那样的人。他一向说得到做得到,嫂嫂安心。”楚二炳又道。
朱月暖扫了他们一眼,想了想,倒是走了过去,斟了一杯茶递到老人面前:“大伯公莫怪,请喝茶。”
“哼~”老人冷哼,却也伸了手接过了茶杯,揭盖抿了一口。
“咄!你怎么可以这样诅咒自己的夫君?!”老人手一拍桌子,怒不可遏的站了起来,指着朱月暖说道,“如此歹毒妇人,怎配留在宜桐身边?”
“张东家,这个我们更不能收!”
打铁棚里的楚重锤和李玉娘也同时的抬头,看到悦茶纷纷招呼,嘘寒问暖。
“刘掌柜,这个我们不能收!”
“怎么样?”朱月暖心急的问。
“荒谬!”老人再一次拍案而起,指着朱月暖说道,“你一小小妇人,如何知道当今天圣上的喜好?分明就是找的借口!”
“小姐,一切无恙。”悦茶也忙回道,“我在禹洋府东郊追上了爷,因为怕学子们当中有人是那边的,我便暗中跟随,一路到了京都,爷私下去见了大将军,查了几日,并无异动,大姑爷中了解元,拜入徐大儒门下,入学国子监,大将军还给他安排了一个可靠的书僮。”
“七出?”朱月暖好笑的摇了摇头。“大伯公,相比我犯七出之罪。也比让我夫君未中状元便前程尽毁的好吧?”
“阮媒婆,我家桐儿立过誓,绝不纳妾的!此事你还是别再提了。”
“那以大伯公的意思,我当如何做?”朱月暖平静的回望。问道。
“悦茶。”朱月暖听到声音从书房出来。
“大伯公,您可知。如果我真这样做了,我夫君会有什么结果?”朱月暖浅笑着问。
“掌柜的,来两把刀。”他直接把手往柜台上一拍,粗声粗气的说道。
“嗯,我信他。”朱月暖利索的擦干净桌子,抱起一摞的空碗,随口应道。
“我知道了……”朱月暖喟然长叹,“现在也只能这样了。”
朱月暖顿时惊讶的抬头,神情透露着迷惑。
“一个妇人,能有什么说法!哼!!”老人嘴上冷哼着,但还是顺着几人坐了回去。
“宜桐媳妇,宜桐如今是解元公了,以后可是要当状元当大官的人,你的心可不能容不下。”大半个月过去,这日朱月暖陪着李玉娘还愿回来,便看到堂屋里坐了一屋子的人,其中一个老人,兴许是仗着年纪和辈份,一看到朱月暖便这样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