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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日，朱月暖和李玉娘买好最后一批用具送到新家，回来的路上，遇到朱月馨。

“非去不可？”朱广晟盯着她又问。

“嗯。”朱广晟直到听完，才点了点头，也不针对舒姚清的事作什么评判，只问，“你可知砦门县的状况？”…

“也是，他从小就没离开过我身边，这些日子，他不在家，我这心里真是连一天都没放下过。”李玉娘说着说着又红了眼眶。

“这……是什么？”朱月馨看着那纸，有些怯懦的不敢伸手。

“一起走吧。”朱月暖再一次按了按钱袋，别开了目光，微微咬了咬下唇，率先走在前面。

朱广晟刚刚迈出的脚步忽的停住，猛的转身打量她两眼，声音沉沉的问：“乌百槐？你问他作甚？”

“收起你的眼泪。”朱月暖无动由衷，淡淡的看着她，从钱袋里取出那封被她压下好些天的休书，扔到了桌上，“你自己瞧瞧，你选中的是什么样的人！”

“啊？”朱月暖顿时愣住了，忙追问，“那……可有人知道他的下落。”

“只要婆婆不反对，夫君那儿。可以不用让他知道。”朱月暖狡黠一笑，说道。

“你打算怎么做？”李玉娘惊讶的看着她。

“知道，舅公的书房有非常详细的沙盘，我都记下了。”朱月暖点头。

“是不是……去那边很危险？”李玉娘立即急急的问道，目光紧盯着朱月暖。

说罢，开门走了出去。

“能。”朱月暖巧笑嫣然，肯定的点头。

“你们聊，我先回去。”李玉娘含笑点头，先回了家。

“婆婆想说什么？”朱月暖利索的把手中的抹布搓洗干净，晾到一边，转身正对着李玉娘，等着后面的话。

朱月暖平静的坐着，看着对面的朱月馨。

“也罢，这样无情无义的人，咱不要他！”杨慕萍看着朱月馨的样子，心疼不已，过去抱住朱月馨劝了起来，可她自己，也止不住掉起了泪，边哭边说道，“你还有爹娘，咱不要他！”

“回去吧。”朱广晟不自在的摆了摆手，起身。

“馨囡，别哭，别哭，这样的人，不值得……”杨慕萍劝着朱月馨，自己却哭得一发不可收拾，屋里回荡着两个女人的哭声。

“姐……对不起……对不起。”朱月馨什么也不问，只俯在桌上重复着一句话。

“具体的事，说来听听。”朱广晟点了点头，示意，此时的他，平静的没有一丝火气。

说完头也不回的出去了。

“姐。”看到朱月暖，朱月馨眼眶微红，低头冲着她和李玉娘福了福，“姻婶。”

“他凭什么！”杨慕萍愤然的将休书拍在桌上。

“大小姐，楚老夫人。”锦橙抱着墟默不便行礼，却也坚持着弯了弯膝盖。

“好，那就……试试！”李玉娘咬了咬牙。点头同意。

“……”朱月暖默然，过了一会儿，起身行礼，“谢谢爹……”

“爹。”朱月暖脚步微微一顿，调转方向走了过去，并肩而立。

三四天下来，两人同在一个屋檐下，却愣是没有碰到一次面。

“布坊的生意坏不了，不用你们操心。”朱广晟挥了挥手，“砦门情况不明，禹知到底只是书生，就你这行事……身边不能没个得力的人，朱福跟我二十几年，过命的交情，不会害你们。”

§月馨憔悴了许多，身后跟着锦橙和两个芯环，锦橙手里抱着墟默，墟默四个月左右，颈却似有些无力，这样抱着时不时的晃动几下，显得并不老成。

“回染锦布坊吗？”朱月暖按了按自己的钱袋，平静的问。…

“姐，我……”朱月馨看向朱月暖，神情有些凄苦。

说完，低头长叹，先转身走在了前面。

朱广晟听到，缓缓收回目光，看向她，似乎是审视，又是似乎是透过她看向了某一处，好一会儿，他点了点头：“来书房。”

“是。”朱月暖没有回避。

朱月暖看着他，静默半晌，开口叙说所有的事情，没有半点儿添加，也没有半点儿遗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