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冲有些遗憾,原本在他的预想中,是刘勋会率领大军入城,然后在抵达城门附近时,锦帆的弓弩手突然从城头上发起袭击,待庐江军方寸大乱,埋伏在城门两侧的锦帆士卒再紧跟着杀出,必能将庐江军杀的大败,运气好的话,说不定还能直接结果掉刘勋的小命。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刘勋眼神黯淡,整个人都变得死气沉沉,“难怪锦帆千方百计的想将我引出皖城,原来是早就勾结了潜山,打上了皖城的主意。”
刘勋首战失利,两万大军被区区几千锦帆士卒追的仓皇而逃,这心情正如王冲所预料的一般,抑郁、憋屈、懊恼,唯独没有了在襄安城外时的愤怒。
计划失败,王冲只能退而求其次,刘勋撤的很快,锦帆士卒一路追赶,能取得如今的战果,其实已经远远超出了他的预期。
现在,黄猗一没有受到外来利益的引诱,二没有想自立的野心,三也没有受到任何的生命威胁,所以不论从哪个方面看,王冲都不认为黄猗有反叛的可能。
要知道此刻的襄安城,庐江降卒的数量已经高达一万七千人,如果在王冲走后,自己煽动这批士卒作乱,足可以轻易的攻下巢湖,关于这一点,王冲不可能不知道,可他还是愿意信任自己,这让黄猗忽然有种士为知己者死的冲动。
杨弘心中同样满是失落,他知道当初那个手握雄兵,意气风发,在江淮两岸令无数人畏惧的刘勋已经一去不返,也许要不了多久,皖城就会落入孙策或王冲之手。
在王冲这里,黄猗感受到了从刘勋身上永远也感受不到的信任,这让他心中很是感动。
“刘先生?”
“是……是潜山的兵马!”信使喘着粗气道,“就在三个时辰之前,雷薄、陈兰等人率领两万大军杀下潜山,现已将皖城团团围困!”
“刘晔!?”刘勋瞳孔一缩,如遭雷击,口中猛的喷出一道血箭,仰头倒去……
王冲抬起头看了一眼战战兢兢的黄猗,笑道:“干得不错!”
后退数十里,在临湖附近扎下了营寨,刘勋坐于大帐之中久久没有言语,气氛压抑的可怕。
“什么!?”刘勋脚下一个踉跄,悲痛道,“莫非是天要亡我?”
信使又吞吞吐吐道:“主……主公,属下在他们军中,似乎还看到了刘先生的身影……”
“报——”可就在这时,帐外一名皖城信使风尘仆仆,满身血污的冲了进来,“禀主公,皖城急报!!”
“主公!!”左右将领见状大惊失色,赶忙冲上前扶住刘勋。
杨弘建议道:“主公,眼下还是回援皖城要紧,不如就由弘率领五千士卒留下抵御锦帆,而主公则带领剩下的一万兵马先行一步!”
“雷薄,陈兰!?”刘勋怒不可遏,咬牙切齿道,“他们怎么敢这么做?真真是气煞我也!!”
闻言,刘勋眼中总算恢复了一些生气:“你说的没错,只要皖城不丢,则一切还有希望,快,传我将令,全军拔营,丢弃不必要的辎重,随我火速救援皖城!”
“退兵吗?”刘勋脸上露出挣扎之色,说实话,他真的很不甘心。
绕过襄安直接攻打巢湖?恐怕会被锦帆直接爆掉菊花吧?
撤军返回皖城?他丢得起这人吗?
王冲自己也很清楚,这一次的计划因为是临时起意,所以破绽很多,只能寄希望于刘勋的愚蠢,可是刘勋是蠢,但不曾想那杨弘倒是有些眼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