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瑞算是其中的异类,虽然也很少看到表情,虽然绝大部分时间他也再睡觉,可相比他们醒着的时间,他称得上活跃了。
他们见了,纷纷又跑出去摘花做花环。很少有人能一次性做出花环,但他们似乎把它当做了一种乐趣,倒是玩的开心。
网上经常能看见哪个地方发现野人,还经常有人去神农架什么的地方去寻找野人,野人就和ufo一样总是吸引着人们的目光,更有人花了一辈子的精力在上面。安晓洁不相信如果发现野人,这么大消息网上竟然会一点消息也没有。
其他同伴们也纷纷笨手笨脚地学着编花冠,还有人捧着花放到安晓洁面前,安晓洁想他应该是让自己帮忙,拿起花试着编花环,对方没有阻止,她知道自己猜对了。编花冠没有多少技术含量,她很快就编完了一个,递还给他。对方很兴奋,眼睛微微睁大,嘴里发出一串好听的、连续的卷音,还用额头轻触她的。
她蹲在地上,一手拎着湿衣,另一手捏紧了兽皮系口,紧贴在身上的兽皮内里微微潮湿。对他们来说,兽皮,是很重要的财产吧。
这个世界上怎么会还存在这么、这么原始的人类?她所在的部落,应该是部落吧,她看过人数最多的一次应该有一两百人。这么多野人,不被人发现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这不是原始部落里面的人长得和现代人差不多不怎么引起研究者的注意,这是野人,真真实实的野人!
不,看到微微颤抖的起伏,安晓洁明白他们应该也是冷的,那为什么不穿衣服呢?因为他们身上是湿的。安晓洁突然觉得自己可能抓到刚才看守那么生气的原因了——她弄湿了兽皮衣。而劝阻他的另一个看守大概是因为她不像他们有毛能起到一部分保暖的作用,怕她生病?
不可能和不可能,自相矛盾的结论。
他们不冷么?
他们开始往回走,脚步轻快。虽然他们的脸上还是没多大表情,但是偶然交谈间流露出的轻快的语调,还有肢体语言,让安晓洁察觉到他们的好心情,更不用说希瑞时不时低下身摘花的动作。
鞋子发出叽咕叽咕的怪声,她知道这是鞋子还太湿的缘故,也知道皮鞋一直浸水对鞋子伤害很大,可她没有办法。
虽然肥皂草能强力去污,可一整个冬天没洗的衣物使得这种效果打了不小的折扣,她不得不努力搓揉,甚至捡了根小臂长的树枝充作棒子锤捶打衣服。她敲得不很用力,啪啪的闷响还是引来其他人的瞥视,安晓洁敲了几下就放弃了这种行为,她宁愿洗的不干净点。
做完这一切,她才坐下来有了休息时间。
没有穿衣服。
在找到回家的路前,他们,或许是在很长时间内的相处对象。为了更好的生存下去,她不得不更努力观察他们,以便找到更适合她的生存途径。
只能说虽然几率比中五百万大奖还低,但这确实是“一群”还没被人类社会发现的野人。真是中了大奖了,那意味着这是个比她以为的“人迹罕至”还要生僻的地方——一个人类百分之九十九以上没有踏足或者说不能踏足的地方。
然后她重新去水里洗了脚以及袜子。因为怕来不及,她动作很快,毕竟水里都没人了。
然而事实是南北两极都有人类的足迹。再根据当时自己出事的地点,以野人的生产和行动能力,他们不可能乘汽车、飞机什么的把她弄太远,说明她应该还是在中东一带,可是,这里有人类不踏足的地方吗?根据自己能接触到的气候、植被、地形、土质,这些东西都对她判断自己所处的位置很有用。比如从泥土的干湿度可以反映冬天降水丰富,残存的雪水则表明冬天的降水主要以降雪的方式进行,泥土黑黝的颜色表示土质优良适合耕种……这无一不在告诉安晓洁,在中东,这绝对是一块非常特殊的地方。一块非常特殊、不见人烟的地方……她挖空了脑袋想不出来。
包括希瑞在内,同伴们都很早就起来,再一次用肥皂草清洁自己,他们甚至通过咀嚼肥皂草来清洁牙齿,他们用手指梳理头发并互相梳理梳不到的长在背部的毛发。希瑞还采摘了新鲜的花草学她昨天教的,给自己编了一顶花冠戴在头上。他还给安晓洁也带了一堆漂亮的花。
弱小,是一种原罪。
她把洗好的衣服一件件摊开摆在石头上,便在旁边坐下,脱掉了鞋子。坡跟小皮鞋滴滴答答往下滴水,她把鞋子鞋尖朝上,一起斜直靠在石头边。
至少安晓洁被引笑了。她难得主动靠近除了希瑞以外的人,时不时用行动指点他们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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