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到后面面色已极为惊恐，颖木一时也祭出法宝，警惕起来。

裴华也走了过来，思索道：“喜菩提分，需得善法，他是悟道了吗？”

“已经到了第二个觉悟空间啊，八层门之后，我等着你们。”

“只是他后来违背佛门清规，私自和一名女子成亲，后来那女子身死，他偷入十万宝刹，欲图寻找真如袈裟，用因果轮回力复活妻子，惊动了宝刹机关，定禅寺召集佛门七十二高僧前往追捕。千年过去，无论是他，还是一众高僧，都有去无回了……”

裴华眉头轻轻皱起，俄顷才将发簪递给颜暄，沉思道：“上面刻有两个小字。”

“这里只有雪，冷的要死，连半点灵物都不见，怎么也不像是真芥子空间啊。”颖木撇了撇嘴，捏了个暖身诀，漫天鹅毛触及到她周围几尺，便融化坠落，毫不沾身。

颜暄接了过来，将发簪转到背面，跟着喃喃念出：“牙牙……？”

那是一个白袍僧人，整个被冻在冰层之下，他双眼闭阖，身子却极为扭曲。失了左臂，白色袈裟上染了一半的鲜血。他已经死了，被冻在如此厚的冰下，可见不知死去多少年了。

几人都陷入不解之中，没有人注意到，一直阴郁沉默的江颀，在听到这两个字时，眼眸里透出痛苦悲愤的神色，他紧紧盯住那发簪良久，后见颖木望了过来，方又垂首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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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左抬眼看了看他，疑惑道：“你竟然不知道？”他言罢又白了一眼：“也是，你骨龄不过百年，那件事却过去上千年了。”

“七觉支中的喜菩提分？”颜暄口中呢喃。

两人也不推辞，只是诸人刚通过玉门，他们心中一跳，飞快对视了一眼。就在刚才，哑和尚的声音又出现在他们识海。

裴华点了点头，叹道：“心得善法，而生欢喜。不知道这里面又有什么乾坤。”

众人皆心下一惊。

温涤尘脸色苍白道：“当年七十二高僧追他到十万宝刹，数千年来，却再无一人出来。”

裴华道：“一直听你们讲那个人，却不知道那人是谁？”

这传音只有他们二人听得到，所以其他人并没有什么异色。突然到达欢喜菩提之境，皆举目四望，只见内里大雪纷纷，一片茫茫。

诸人这才发现，所有僧人白袍上皆血渍浸了一半，左臂连着衣袖都断开了，只是尽管身残狼藉，诸僧人面容却都十分祥和，和着周围冰寒诡谲的气息格格不入，一时只觉得背脊冷气森森。

连素来高傲的戴左也眉头紧皱道：“那个人已经瞎了，何况过去这么多年，我们人多，不必怕他。”他虽这么说，但也祭出了法器，手亦有些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