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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念，我是李立恒，昨天我有些失态，今晚八点钟咱们之前常去的那个河提，想跟你谈谈。”一时没反应过来的张小念揉揉眼睛，坐了起来，想了很久回复了一个好字。对于李立恒张小念心里始终有一丝愧疚，也许是她骨子里的那股善良劲作祟，天真的想要劝李立恒忘了自己。但是该来的始终会来，欠下的债也始终得还。

小佳尴尬的笑着说：“我五音不全。”张小念听到这话嘿嘿的笑了。清醒了的豆豆过来给小佳发了根烟，说了几句客套。为了照顾小佳的感受，张小念一直跟他坐在最边边，也不去唱歌了。

唱到一点半，张小念变叫刚下班的小佳过来坐坐，算是对小佳表示小小的感谢。

慢慢的，李立恒也停了下来，看到被自己紧紧束缚着的眼前这个女孩。头发凌乱，头扭向一边，表情痛苦的闭着双眼，眼泪不停地从那光滑的脸颊滑落。这黑黑的长发，是自己以前最喜欢把玩的，直直的总是带着橘子香味，这光滑粉嫩的脸颊，是自己多么想这一辈子小心翼翼去呵护的。最希望让她一辈子都笑的人，却被自己伤害着。李立恒慢慢地放开了手，静静地看着眼前这个女孩，自责、悔恨，心疼与不舍充斥了身体里所有有她的地方，眼里、心里、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里。

“冷不冷？”李立恒略显尴尬的问。

“知道啦，放心！”

一会何灵回来了，跟在后面点的李立恒一进来便径直走向点歌机旁的沙发，面无表情的点了一根烟，双脚伸在堆满酒瓶和杯子的桌子上，整个人深陷在沙发里，目光呆滞的看着前方。

而小佳只是笑笑说着没事。

“快，小凡，快点，我刚给咱俩点的暗香！”

凝重的气氛压抑的人喘不过气，此时的张小念也无心再唱歌了，于是以肚子不舒服的理由回家。成栋、豆豆和豪哥三个人将张小念送到门口打上车，“那我走了啊，你们继续去玩吧！”说着拼命的挤出了一个浅浅的微笑。

其实张小念心里曾有几次微微的感觉，李剑对自己有或者曾经有过想法。因为李剑总是模模糊糊的，有时关心、有时刻意针对张小念。连蒋小凡也曾经这么说过。酒后吐真言这句话不知是真是假，酒精对人体大脑的麻痹作用到底会让人完全放松，还是展现出另一个自我呢？

凌晨五点的天是深蓝色的，还散发这一丝丝寂静的恐怖，路旁的路灯昏暗而清冷，司机师傅一句话也不说，车里的广播响起了陈小春的《独家记忆》。看着一排排从窗上划过的黑暗里枝干扭曲的树，张小念的脑子一片混乱，伴随着临走前一口气灌下的几杯酒，头痛欲裂的感觉快要让人发疯。

“小佳，快去点个歌唱呗。”张小念凑在小佳的耳边说。

“没事，他们都是我哥们，你坐会要是想回家你就回！”小佳难却盛情，于是跟在张小念后面进去坐在了门口的位置。包厢里不是很黑，但只有张小念没有注意到李立恒立马就变了颜色的脸。

张小念转过身，面无表情的看着李立恒说道：“李立恒，我们俩之间已经是不可能的了。”

“来了来了！”蒋小凡屁颠屁颠跑过来拿起麦。

“恩，还好，你要说什么，说吧。”张小念转过身背对着李立恒。

看到眼前这个大男人央求自己的样子，张小念真想给他一耳光，问问他还是不是个男人。

“那咱们去哪里？帝豪？星空？还是舞夜”喝酒上脸的张小念脸部的红晕越来越明显，挎着自己的大包，晕晕乎乎的说道。

意外的是张小念并没有给他一个耳光，而是冷笑着说了句：“现在起，我们谁也不欠谁的。”转身往回走的张小念心里却意外的平衡，原来一直折磨自己的愧疚感消失了，如释重负的感觉很轻松。而李立恒在张小念走后静静地哭着，抽了一地的烟头，委屈的像个孩子。路上早已没了行人，只剩下白的渗人的路灯孤独的站着，夜空下显得尤为耀眼。冬日的夜更加的凄冷，刺骨的风在窗外嘶吼，时不时伴随着几片雪花，那是多少人的不眠夜。

关于这个夜晚，张小念没有跟任何人提起过，哪怕是在心里，也不愿去多想。有些人注定会成为生命中的不可能，如果这一切都是注定的，那么又何必去苦苦挣扎呢。

透过门上的玻璃看到里面热热闹闹乱乱哄哄的十来个人，小佳有些不好意思。

“到家给我发短信啊！”豆豆埋头意味深长的看着车里的张小念说。

“为什么，我什么都听你的，什么事都照顾你的感受，难道这些还不够，那好，只要你说，你说出来，我会做的更好，比以前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