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得年纪稍长,丁老怪瞧着她的目光有些异样,有时伸手摸摸她脸蛋,摸摸她胸脯,阿紫害怕起来,就此偷了“神木王鼎”逃离星宿海。
又是一刻钟过去,韩烈二人酒足饭饱,他轻轻挥了挥手衣袖,然后朝童姥说道:“师伯,天色也不早,便回房休息吧。”
韩烈瞧了清楚,他按住童姥的手腕,轻笑道:“师伯,不知者不罪,小施惩戒即可。”
边吃边喝,待第七道热菜上桌时,客栈门外突然走进来一个小姑娘,全身紫衫,约莫十五六岁年纪,一双大眼乌溜溜地,相貌可爱,满脸精乖之气。
韩烈放下酒杯,视线转到童姥身上,“师伯又误会了,我只是觉得那姑娘看起来似乎有些眼熟罢了。”
两人争斗一生,情仇纠缠,终于在这个不知名的野外山地,彻底划上了休止符,分出了最后的胜负。
说着,她用手指了指韩烈与童姥的餐桌。
因童姥每日都要吸血练功,所以二人走的并不是很快,半个月后,他们才赶到渭州平凉城。
不过两人倒也不是真的非要对比酒量不可,解决掉这坛后,他们二人正到微酣之处,刚刚好,在韩烈的提议下,便只再叫了一坛米酒。
那姑娘道:“谁说我是小小人儿?你不生眼睛,是不是?你怎知我吃不下?还是你怕我吃了没钱付账?”
取次花丛懒回顾,半缘修道半缘君。
但她脑子十分聪明伶俐,用计甩脱追兵,引众人向东北后,暗暗换了一个方向,准备从潼关进入中原。
在野外连走三日,此时二人皆是风尘仆仆,韩烈倒无所谓,但童姥毕竟是女人,已颇觉不洁净,故此入城,在城内找了家客栈投宿休憩,明日再行上路。
酒保见这锭银子足足有五两重,两整桌的酒菜也够了,正要赔笑,却突然发觉阿紫没了动静,一看她手脚呆滞,怔在原地,脸上却不停地挤眉弄眼。
阿紫感到腰间一突,手脚随之解放,她连忙松了松,见韩烈与童姥要走,眼珠咕噜地转了一圈。
童姥不置可否地抿了口米酒,夹起一大块肉菜塞进嘴里嚼了两下,用筷尖点了点韩烈,嘴里蹦出两个字:“虚伪!”
酒保走过来,笑道:“小姑娘,你也喝酒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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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紫逃离了星宿海,还带走了门中的一件珍贵的宝贝,把丁春秋气得吐血,竟是亲自带队擒拿这背叛自己的弟子。
阿紫乃是段正淳与阮星竹之女,阿朱的双胞胎妹妹,但自小被父母离弃,与亲人分离,后来拜星宿老怪丁春秋为师,一直在西域星宿海附近生活。
回过头,她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怎么,浑小子,你那风流好色的劲,又发作了?不过这次你可不许用强。”
正如韩烈猜测的一样,这紫衣少女却不是省油灯,她名叫阿紫,正是那星宿老怪丁春秋的关门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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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连他都听明白了,童姥又焉能不知,她乃灵鹫宫宫主,素来颐气指使,是个闲着没事就要杀两个高手来解闷的人物。
当即,他二话不说端着剩下的那碗酒,毫不迟疑地一口饮尽,喝完侧了侧碗底,示意里边一滴不剩。
区区一个小姑娘,也胆敢在她面前指桑骂槐,那岂不是找死,但她现在心情不错,故此恼怒之后,便是轻轻一笑。
说着从怀中取出一锭银子,当的一声,掷在桌上,说道:“我吃不了,喝不了,还不会找两条狗来喂么?要你担什么心?”
这小姑娘站在门口,环视了一圈,随即走到韩烈对面的桌上坐了下来,叫道:“店家,店家,拿酒来。”
临下山前,童姥收敛了李秋水的尸骨,挖了坑安葬下来。
韩烈举杯敬道:“师伯,请。”话毕,一口酒下肚。
过了一会,酒保小心翼翼地,依次奉上酒菜,放下碗盘后便直接大步离去,连半个呼吸的功夫都不敢多耽误。
韩烈听得明白,这小姑娘是在拐着弯地骂她们两人,许是听到了他们之间刚才的对话,她还特意在说“两条”时望向他们,口中加重了语气。
似乎是享受于这种不醉不醒的滋味,两人没有选择用真气化解酒力,继续倒着米酒细斟慢酌起来。
秦凤路乃是宋朝边关,如今,宋、夏两国之间的关系并不怎么好,上一场大战才过去没两年。
阿紫声音娇嫩,清脆动听,说话间,她眼睛眨啊眨,盯着韩烈,极尽讨好之颜色,显得十分卑躬乖巧。
话音未落,她将手中杯酒一口饮尽,又道:“阿紫在这里给二位前辈赔罪,还请前辈恕罪,阿紫真的知错啦。”
童姥嫌酒杯小了,唤过小二拿来两口大碗,朝他道:“你个浑小子要与姥姥拼酒吗,大碗才畅快!”
这些都是原故事中从来没有提到过的,让韩烈增长了一番见闻,他不由心生感叹:“世界真的很大,也的确很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