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的路上,张小帅突然问起叶惊鸿,记不记得有一个叫做孙有才的患者,当时路上车水马龙的很是喧闹,叶惊鸿一时没有回答,张小帅只当她没听见,索性也不再提了,只是到了一处红灯路口时,她却突然转过头来,沉声问道:
赵新见他一脸茫然,竟也不直接点名实情,反倒神秘兮兮的问道:
“知道的是你烟瘾大,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这吸|毒呢!抽根烟而已,至不至于这么销魂呀?”
张小帅被他突然一本正经的样子弄得有些摸不着头脑,一时也有些不明白他到底是几个意思。
见张小帅还有些发愣,赵新索性直接揽了他的脖子,拖死狗似的将他往游艺室方向拖去。
赵新显然对张小帅的说法呲之以鼻,因为骂得兴起,还被烟给呛了一下,咳咳咔咔的咳嗽了好半天。
“不是说他老婆有病吗?应该也在住院吧!”
“难道这一切都只是他个人的妄想而已?说来也是,那天还听李姐说过,他这都好几年没人来看看了,难不成他压根就没有老婆?真难为他竟能编出那么多有关他老婆的事来,这阵子光听他絮絮叨叨的碎碎念了,还以为他们真是鹣鲽情深,夫唱妇随来着!”
“个屁吧!骚年!你的想象力不要那么贫乏好不好?一点新意都没有好吗?”
很难想象,亲眼目睹了被父亲残忍杀害的母亲的尸体后,孙家小儿的内心将会产生怎样的扭曲与伤害,换成任何人,估计都没有办法再面对这样的父亲了吧?
张小帅只是点头,并没有说话,叶惊鸿修长的手指一下下的轻轻叩击着方向盘,漆黑的眸子里难得现出几许哀伤的情绪来。
“这里现在一共住了五十三个患者,每一个患者背后都有一段不为人知的心酸故事,你要是想听的话,赶明儿我寻个空档,一个个的讲给你听,包你闻所未闻,叹为观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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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我常常会想,干嘛非要治好他呢?就让他一直这样疯疯癫癫的不是也挺好的嘛?如果他真的什么都想起来了,只怕就算现在治好了他,他也还会再被活活逼疯一回的。”
“很可怕,对不对?”
“为啥不行提呀?”
赵新将烟头扔到地上,随即一脚踩灭,转而笑吟吟的望着张小帅,一字一句道:
“你知道,为什么孙有才住院这么久,他老婆从来都不来看他吗?”
张小帅本人烟瘾并不大,许多时候也都是可抽可不抽的事,只不过男人跟男人在一起,再没有什么比递根烟来更容易拉近彼此距离的事了,是以他一直都有在兜里揣包烟的良好习惯。
眼见孙有才乐颠颠的跑去跟几个患者抢遥控器了,赵新于是拍了拍裤兜,冲着张小帅使了个眼色,心知他这肯定又是烟瘾上来了,张小帅跟主班护士李姐打了声招呼,便跟着赵新一道躲到墙角抽烟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