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姐若是真心善,就该一个人躲得远远的。何必留在这里嫁人生子呢?”说话间,屋里又传来一阵啼哭。“师姐好歹是门中精英弟子,竟嫁给这种山野村夫为妻,若是让师伯知晓,他定会心痛不已。不如……”他抬起手,“我替师伯处理了这男人!”
“你们是什么人?为何擅闯民宅!”质问声中夹杂了木门被踢开的声音。方莲突然有些害怕,往方塘的怀里缩了缩。却没想到,方塘突然起身,小心地抱着她从床上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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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连累了你们,对不住。”方塘轻声道。中年男子手上长剑染血,剑身鲜血还未干,一滴滴落在地上,点出了触目惊心的红。她立刻就明白,外面的其他村人怕是凶多吉少。这劫难她或许难以逃过,但至少能保住方莲。
厨房外,争吵声越来越大。那不分青红皂白闯进家里的人,似乎已经来到了院子里。屋里传来了婴儿的哭啼声,有人急急忙忙进了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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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从来都相信自己的命运由自己做主。这次也同样……但也许,今次除了女儿,这里的所有人的命运被会被她所拖累。
“师姐,君子动口不动手,你为何要伤师兄?”人群瞬间骚动起来,有人提剑上前,剑身上的血早已结成血块。
方塘抱着方莲,从后门离开,轻手轻脚走进厨房。许是太久没有下床走动,仅是这小段距离,她也走得大汗淋漓,脸色苍白。
但来人却称妻子方塘为碧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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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中年男子冷笑一声,甩了甩手中长剑,血花飞溅。他仿佛没有听到两人间的对话,说道:“那师姐躲在深山老林里当一个村妇,就是一个修士该为之事?”
“这村里的人,一个也别想活过天明,包括你。”随着这话音落下,一众弟子齐声应答,提起武器,四下散开。只有数人护着中年男子,留在原地。
“娘?”方莲喊了一声。方塘悄悄示意她不要说话。只听屋外方琪的质问声又急又快:“我不知你们在说什么!村里没有这个人!”话音刚落,便又听到屋内瓷器被砸落地的破碎声。方莲害怕,双手不由得抓紧了方塘的肩膀。
方塘虽然虚弱,但双手依旧有力,她拉着方莲的手腕,急急说道:“阿莲你要听娘的话,乖乖在地窖待着。无论听到什么声音,都不要出来。地窖里有足够的粮食,够你吃上三年五载……”
方塘稳稳地接住瘫软倒地的女儿,紧紧地抱在怀里。女儿身上带着的那还未完全消失的灵力,很清楚明白地告诉她,危险在靠近,或许这次在劫难逃。她早料到这天会到来,却没想到来得这么快。连仙都有殒落的那一天,人又怎能逃得过天纲所定下的命运。
惨叫声响彻天际,盖过了婴儿的啼哭。
少年一袭皂衣,手持拂尘,身长玉立。月光下,他身带微光,宛若仙人。风中道袍猎猎作响,仿佛在告诉她,世途已尽,眼前就是终点。
“多年不见师弟,师弟依旧那么精神。只不过行事却越发让人不待见了。大半夜的擅闯民宅,岂是一个修士该为之事?”方塘冷冷道。她虽已为人妇,但外貌看来,不过二十岁左右,中年男子喊她一声师姐,惊得方琪目瞪口呆。“阿塘,这些人你认识?他们在外面杀了不少人。他们为什么要杀人?”方琪见妻子与来人相识,忙问道。这些人凶神恶煞的,一进门便气势汹汹地质问一个叫碧环的人在哪。他怎知碧环是谁,连听都没听说过。
方塘回过身,不去看丈夫的尸体,直面来人。
“师姐久未动手,反应也慢了些。若是以前,你只要一个指头,就能将这剑气化解。可惜了。”中年男子摇摇头,叹息道。“女子太多情,注定难以在仙道上走太远。师姐也难以逃过这规律。”
方塘拭了拭额上的汗水,理好衣服,调好气息,慢慢走出厨房,原路折返。
方塘见方莲不肯听话,眼中闪过一丝懊恼。她伸手捂住方莲的嘴,将还未说出口的话全堵在了喉咙里。
水缸被推开,墙面上露出了一个不到半人高的小洞。可方莲一心想着还在屋里熟睡的弟弟,还有外面那越发大声的争吵,对方塘这奇怪的举动并未有太大的反应。
方莲不曾见过这样的娘亲。
“娘亲?”等方塘伸手来拉她,要将她推进小洞里时,方莲这才回过神来。“娘亲你要做什么?”
“我们是修士,凡人怎能与我们相提并论。”又有人喊道。
方莲坐在床上,不安地扭来扭去。方塘紧紧抱着她,生怕她一个不小心从床上滚下去。屋外喊声越发凄惨,方莲既好奇又害怕,想推开娘亲的手,到外面去看看。这时,屋外传来了方琪的喊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