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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时苑穿了一件长到脚踝的白色连衣裙，一头卷发像海藻一样披在肩上。在昏暗的大厅里，她的脸却熠熠生光。

演唱会开始，四位学长首先出来唱了第一首歌，《wismen》。主唱吕梁声音富有磁性，听得下面女生眼冒红心。叶清向四周张望，发现不远处有女生举着手机，脸颊上挂着泪水，大声叫着卞京学长的名字。看来卞京学长要去留学，打击到了很多喜欢他的女生。一曲未毕，突然有人向叶清打招呼。她拍了拍叶清的肩膀说：“原来你也在这里。”

叶清急忙点头，“总之是值得庆祝的事。”庆祝你和“喜欢的人”在一起。

等吕梁向大家介绍齐显的时候，底下的女生掀起一连串的尖叫，像是海浪一般此起彼伏。她们掏出手机不停地拍照，反而是没有动静的叶清显得不正常了。

她隔着晃动的人影看到了熟悉的面孔，那张面孔之前总是锁着眉头，如今却眉宇舒朗。他没有看见她，在距离她一米远的地方与她交错而过。叶清也没有张嘴喊住他，心里不知该和他说什么。

“你原谅她了？”话一出口，叶清恨不得在他面前凭空消失掉。

“嗯，”池羿抿起嘴，压抑不住甜蜜地勾起嘴角。

冯时苑支撑不住身体，蹲在地上哭了起来。旁边的女生，大概是她的朋友，忙向前扶住她。

宋彩衣正安静且专注地看着舞台，看着舞台上的星星。她不说话，也不呐喊，但叶清知道她着迷了。

再见到她，他发现自己不知该如何面对她，所以总想避开。以恋人的关系相处久了，如今不知道该怎样对她发火，不知道怎样做仇人，他完全不得要领，总是在挥舞着长剑的时候刺痛自己。这一切，好像远比去疼爱她，更加艰难。

叶清呆了呆，才想起要继续往前走。她刚才在什么时候停住的脚步，自己都没有发觉。

真是没礼貌，从来都不会说一句“再见”。

这两人如星星一般站在舞台上，昏暗的报告厅像是小宇宙，台下的我们像是宇宙尘埃一样环绕着他们，注视着他们，为他们倾倒。

下午，叶清到得晚，她走到池羿的旁边坐下，将经济法的讲义递给他，“你要的讲义。”

“你们复合了？”叶清问。

“你没恋爱过吧，”他轻声开口，“所以不能理解。对喜欢的人，会愤怒，会恨，但是狠不起来。她生病了，我就想陪在她身边。不是说要照顾她，只是想确认她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