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

石空微怔，这又是一种食物链吗？

突兀的，鹿九川开口道，他看向石空，平静的眸子里透着认真与肃穆。

石空点头，指出了那鬼族潜藏的石窟所在。

“原来是一名鬼将死后传承下来的鬼灯，难怪可以短暂镇压青帝的一丝念头。”

“非我族内，其心必异。”鹿九川摇头道，“就如同我们将这荒莽中的诸多荒兽当成了猎物，这些异族将我们当成了血食，进化与成长的养分，仁慈之心，与食物没有半点关系。”

不过很快，他就不在意这些了，因为阳光穿过撕裂的黑云，驱散了太多积郁的阴气，显露出来更多的尸骸与白骨，都是属于人族的骸骨，甚至有一些骨架还很小，那是属于稚童的，还有更小的，只比成人拳头大一些，显然是刚足月的婴儿，也沉积曝露在这山坳中，无人收尸。

战死吗？石空心中摇头，还有五个多月，若是不能够点燃本命神火，他一样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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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去数，石空也可以判断出，这座数十丈高的染血石山下，掩埋了怕是有近万的尸骸。

朦胧中，他似乎听到了身后的村落里，青武等少年的呼喊声，很快，他脚踏实地，却是落在了那头名为鬿雀的年兽背上。

鬿雀乘云，在天穹之上疾驰，这样的速度，在石空看来，怕是极为接近了音速，以这片远古大地的虚空之坚固，若是达到了后世，怕是转瞬之间就会突破音障，达到一种可怕的境地。

“随我走一趟，愿意吗？”

鹿九川摇头，抬头看向天穹，言及他所知的也不是很全面，只知道最初是来自九天之外，不是他们所在的这一片山海大地的土著种族，后来天帝镇世，将大多数异族驱逐天外，或镇压在不周山底的天牢中，但山海大地太浩瀚了，还是有不少漏网之鱼，潜伏在荒莽深处，成为一颗颗毒瘤，不断繁衍壮大。

鬿雀降落，双翅如刀，斩开云朵，金色的阳光循着其开辟出来的一条通路落入山坳中，与阴气交织，顿时生出阵阵青烟。

一声巨响，那石头山炸开，乱石穿空，石空伸手抓住一块飞过身边的碎石，手中有些潮湿，他低头一看，这是一块沾染了紫黑色血浆的石头，一些地方已经干涸，成为了与那石头山一般的颜色。

鹿九川喃喃道，倏尔握拳，那黑色灯盏顿时生出密密麻麻的裂痕，继而噗的一声粉碎。

“难道他们没有族人吗！怎么下得了这样的毒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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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空悚然一惊，再看向原地，炸开的石头山下，更多的尸骸曝露出来，很多还沾染着未曾干涸的血浆，显然是最近的一些时月被杀戮的，因为此地阴气太重，这才长时间地保存下来，没有彻底干涸。

他抬起一只手掌，朝着前方百丈外的一座漆黑的石头山隔空按去。

“这样一个种族，大人您听说过吗？”沉吟片刻，石空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道。

鬿雀展翅，扶摇而上，如一道飓风冲上云霄，这是一种极速，而在鬿雀背上，石空却感受不到半点狂风，他心里明白，多半是身边人以雄浑的修为将这鬿雀背上的空气凝固了。

难道，那座石头山是被鲜血染红的！

同时，他告知石空，这是一个十分凶险的堂口，直属于水云古国的刑部，一旦入了刑堂，除非战死，不能够退出。

“走吧。”

食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