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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悟道吗？”青叶摇摇头，“算是吧。”

自山城兵坊中归来的青莲氏兵匠满脸不可思议，城门口有战兵把手，山城前更是一片被铲平的荒草地，一口古棺被投掷过来，居然没有一个人看清到底是何人出手，仿佛一瞬间就降临在了城门前，没有半点征兆。

四品之位，仅仅比鹿鸣部落低一品，放眼整个水云古国，除了十一大部落之外，也是数得上的大氏族了，足以与一些强大的荒莽洞天、宗派相比。

石空有所领会，即便一个月前引动圣眷，降下精气雨，但是与鹿鸣部落这样经年的三品部落相比，还是有着难以逾越的差距，数千年岁月的积累不能小觑。

石空有些诧异，没想到青叶的心绪如此复杂，对于青莲氏的晋升，他一时间因为古神域的羁绊也没有考虑那么多，眼下看来，并不只是得到赏赐那么简单。

没有再回应青叶，因为石空知道，他再懂也不可能有青叶更明白，对于青莲氏，他有着深深的感恩之情，但论亲情，却还没有那么深，但这里却是青叶、青石等人一生的寄托，若是氏族不在了，或许修行就不会再有盼头，随着年岁的增长，实际上大多数年轻人求得也只是一个安稳，少年时候的梦想，早就随着一次次的灾劫而烟消云散。

但这些，都没有能够扰乱石空的心境，他依然如从前一般生活，这十余天以来，他感到双目愈发明晰，好像有两团烈火要被点燃，有一种即将贯通的感觉。

距离古神域试炼到来，还有十天。

“五皇子元化天，我水云古国国主元皇的第五子，在诸位皇子中，不如大皇子的雄才大略，古战场运筹帷幄，也不如三皇子武道如仙，跨入位界，平平淡淡，普普通通的一位皇子，从来不刻意争夺什么，只是喜欢游历四方。”

石空开口了，他目光莹润，哪怕在深夜里，也熠熠生辉，好像明月化在了瞳孔中。

一口古棺，不知被何人摇摇投掷到了山城前，砸碎了城门，堵住了出入口。

半个时辰后，鹿鸣山城有消息传来，震动了整个青莲氏。

石空双目微阖，有神光闪烁，今日，便是五皇子元化天到来的时间，这个时候生出这样的变故，一口古棺堵住了城门，其中怎么都有些耐人寻味。

日升月落，斗转星移。

“搬不动，打不碎，只能从不远处矮小的偏门进出。”

……

“能有三丈高，六丈长，两丈六尺宽。”

一道沉闷的声响，自鹿鸣山南传递过来，即便相隔了数十里，也清晰可闻。

“时间没有给予足够的准备。”

“四品不好拿。”

入夜，一轮明月如银盘，高悬九天。

剩下的日子不多了，只有十九天，就是古神域试炼的日子了。

当朝阳如火，甫一跳出远方的古老的深山，老柏树下，石空睁开了双眼。

青叶点头，感叹道：“没有想到，一下就跨越了三品，成为四品，这几乎是很多氏族几代人都不敢想的，而今我青莲氏不但想到了，而且做到了。”

“到了这一步，是机缘，是造化，也是考验。”青叶目光变得有些悠远，他看向远方的星空，“乱世之兆已初现端倪，若是如以往，我青莲氏这样的小氏族多半要淹没在茫茫的岁月长河中，可是我不甘心，我不想看着亲人在灾劫中一个个死去，所以要不断改变，即便头破血流，哪怕生死道消，也在所不惜，你懂吗？”

圣庙中，大长老等族中长老齐聚，虽然五皇子并没有预先派人前来知会一声，但随后，整个青莲氏还是开始了紧张的准备。

尽管如此，石空也感到距离目窍的贯通没有多久了，人眼乃精神的门户，对于石空这样精神意志纯净且凝练的武者，目窍乃是最好贯通的两处窍穴，稍加感悟便可水到渠成。

青莲氏村落宁静，村子里每日炊烟袅袅，兽肉的香气不绝，漫步在阳光里，肆意地倚靠在老柏树下，看着远方古老的山脉起伏，看着咿呀学步的幼童嗷嗷叫着抢着猎队刚带回的兽奶，石空的心境愈发平和，他的精神在进行一场洗练，洗去此前一段时月积蓄的凌厉与煞气，留下最纯粹的意志与锋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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