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清晨,这一幕被很多人目睹,他们惊讶地看着那个熟悉而又陌生的背影,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许多人呼吸沉重地看着我,他们敢保证这是他们生平第一次所见……
在众人各异目光中,我慵懒起身,用袖子擦着脸上的血,一边拿起水桶向水龙头走去,不理会老板。
脚下似乎有着一种奇异能量,能让我徒步虚空。
“真不知道他为什么总是去那不吉利地方。”有小孩子在低声地抱怨着,“真是个怪人。”
“你别插话。我忍他好久了。每年到这个时候就去那不吉利地方。今天就让我好好收拾一下他。”老板似乎心情很不好,平时的积怨在此刻爆发,三步并做两步,追向不曾理会他们,依旧是慢悠悠向厨房走去的我。
借着朦胧月光,扫视四周,坟场一片凄凄,萧然。
他们不知道我是怎么做到的,他们可是亲眼看见那手铐牢牢锁上了的。
所有的人都认识德高望重的七爷,他们纷纷讶异地看着在街道上奔跑未曾注意到天空的报丧人。
这是你自找的采集的爽不爽?给你提示了会给随机内容!居然还采集!
听到他的话,队伍里许多人都停了下来,看了他两眼,随后一个年轻人笑到:“七爷,我看您老是老糊涂了啊。如果您小时候他就这么大了,他不就成了妖怪了。”
队伍里,种种猜测不断出炉,但始终莫衷一是,百口莫一。
老头执拗不过众人,拍了拍自己的长满皱纹的额头,自言自语道:“难道我真是老糊涂了。”
听他这么一说,我隐约记得几十年前我曾在这里住过。
而我就这样一步一步凌空,踏着虚空,缓缓地走出了派出所。
我无奈的摇了摇头,没有理会他们的闲言碎语,我早就习惯了这一切。我白峰在所有人的眼里就是一个怪人,神经病。
议论之声瞬时响起,他们绝对不会相信这是真的,因为他们刚才还见到他老人家呢。
“七爷去世了!”就在众人看着天空之中踏空而去的我的时候,又一枚重磅炸弹在这个弹丸一般的小镇炸开。
他打开电脑开始查我的档案,但让他们惊讶地是,档案里并没有我这个人。
老板看着我懒洋洋地模样,忍无可忍,怒吼道:“是不是不想干了你……不想干了给我滚。”
“不知怎么的,这个年轻人的一举一动我感觉很熟悉。我记得我小时候,他似乎给我讲过故事,那时候的他,和现在一样年轻……”队伍里一个年纪已上八十,但身体依旧硬朗,白发苍苍,脸上留下许多时光印记的老人,看着我的背影,自言自语地说到。
“哐当!”一不小心,手中的铁皮水桶重重地跌落在了地上。我麻木地看着水桶滚出好远,待到它停下来后,才慢吞吞地过去,弯腰捡起,去不远处打水。
“儿子,还有你们都过来……”老板挥挥手,示意门外的人和家人都过来。
话没说完,又一个重磅炸弹在他们中间轰然炸开,我晃晃悠悠地向外走着,身体却越来越高……
繁华城市之南,笛声幽幽,在寂静城南飘荡……久久萦绕在坟场。
他们惊讶得说不出一句话,更没有采取任何行动,直到我对着他们例外地挥了挥手,转身的瞬间,少数警察才拿起来枪,瞄准我的后背道:“不要动……”
“老公,算了,你不睡邻居们还睡呢,吵到他们不好。”老板娘打了个哈欠,左手插腰,出现在门口,看着两人,说到。
听到他的话,一些残缺不全的记忆在脑海里倒腾,一闪而过,转瞬即逝。
声音幽幽惊飞了几只栖息在槐树上的鸟儿,我无奈笑了笑,便继续搽拭着墓碑,一语不发。
注视着萧索秋日夜幕,心中种种荒凉涌现,一种怅然涌动,翻腾着。
风,轻轻掠过,带起片片圆形冥币在暗夜空中飞舞……
身后,老板捡起地上各色卡片,他不认识字,但他看得懂照片,上面的每一张照片都是我的……
冷眼看了一眼冰冷的手铐,我无奈轻笑。
摇了摇头,移开笛子。笛声停,将笛子别在腰带后,我低头凝视着矮矮坟丘,似是无奈地摇了摇头,蹲下身子,用我洁白外衣的袖子去搽拭那断了的墓碑。
继而,恢复正常,反应也没有,依旧是那般表情,似乎他们说的不是我,也不在意这群人要将我送往何处。
派出所里的警察一听,面色立马凝重,他们的领头人悠悠地说了一句:“你们回去吧。等有结果了就通知你们。”把镇里那群给打发了。
一个警察拿着手铐将我铐住,然后准备带我去审讯室。
“哇……”一声乌鸦叫声响起,数以千计的乌鸦忽然消失在了天际,随后天空飘起了丝丝风雪……
若是仔细看,就发现是那些警察的身体在瑟瑟发抖,细密汗珠在所有警察额头滚落……
“把他拷住吧!”年轻警察无奈地摇了摇头,他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扫描身份证有反应,但单独查档案却没有一个字与我相关的。
也有猜测,我只是喜欢收集别人丢弃的身份证罢了。
每走一步,我脚下就会出现丝丝波纹,就像是蜻蜓点水一般,在水面留下一圈圈波纹。
不知不觉,月落西山,霜落,大地披上了银装。
“世事苍凉。”历经沧桑的嗓音响起,是那般空灵,语气之中的苍凉盖过坟场所产生的哀怨,悲凉,胜过刚才的笛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