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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无常惨遭毒手了?怎么可能?这是我的第一反应?
太远,模糊得辩不清他们的装束,装备,以及大致人数。不过模糊判断,人数至少千人。今夜,注定不太平。
抬起脚,狠狠地踢在他的腹部,他的身体获得了很大的速度在海面上滑行,沿路撞散许多枯骨……那些枯骨似乎有生命一般,散了之后,噼里啪啦的重组,再次跪在原位。
又长又尖的帽子上书写着“你也来了”四个大字,其下苍白脸庞上依旧噙着微笑,原本红色长舌已变得焦黑……
“请求判官大人为白无常大人雪恨。”在我呆呆俯视着齐刷刷抬头的枯骨出神之时,耳畔如同轰鸣般的请求之声。
眼前的景象十分诡异,却也令人惊奇,或许除了我和洛玲儿外,就该再无其他人有幸目睹这万千枯骨俯首称臣的场面了。
斗转星移,队伍由远及近,一切终于明了,我完全被那种阵仗震撼。
转身来到海面,一轮圆月高悬蓝空,柔和光芒洒满海面。
我和洛玲儿没有任何动作,静静地观察着水柱中的万千骸骨,和他们一起等待着下文。
凝重看着两行枯骨缓步前行,我心中不禁疑惑,这么大阵仗为他(她)送行,棺中到底谁人?
转过头,酝酿了下语气,尽量不让自己话语过分寒冷,沧桑,随后开口问到:“你叫什么?”
“等!”简单地回答了洛玲儿地问题,仰望着沉入西山的皓月,脑海之中浮现荒凉末日景象。
一缕青光破云,从天际直下,掠过漫漫长空,没入青铜棺中。
我看向她所指之处,眉头瞬间紧皱,一股莫名不安在心间涌现。
“啊……”我仰天长啸,拳头紧握,一拳重重砸在了青铜棺前壁之上,顿时拳头鲜血直流,指节之间印刻着青铜棺的符文……
那万千枯骨似乎未闻声音,依旧蹒跚前行,他们脚下海面在他们走过之后凝固……冰冷冰面反射如雪月光。
浩瀚穹顶之下,朦胧月色之内,茫茫海域之中,仅有我和女孩伫立海面……还有弥漫在周遭空间的淡淡海腥味。
不知道从何时起,我喜欢上了仰望星空,不再是居高临下,俯视世界,看世间繁华荣光。
疑惑刚刚涌入心间,四周突生异变。
远处,两行人踏着海水,步履蹒跚,脚下似乎灌了重铅一般,每一步都无比沉重,每一步都会带起滴滴海水。
“节哀顺变。当务之急是为谢大人雪恨。”洛玲儿摇了摇我的手臂,柔声道。
“不敢现身就给我滚回去!”我话语凛然,滔天杀意也在心中翻涌,就如同那万千骸骨一般。
“没想到你还真重情义!”一声讥讽话语,悄然在海洋之上弥漫开来。
随着青光增强,万千枯骨空洞洞眼眶里凝聚了一抹青光,随后以眼眶为中心,向着骨干蔓延,散布全身,霎那间,万千枯骨似乎活了过来……
手中依旧握着摄魂钩,一脸安详。
它们纷纷抬起骷髅头,用空洞洞眼眶凝视着我,或是洛玲儿,具体看谁我也分辨不清。
棺材前方的人群,扛起巨大的白幡,垂下的幡条在突兀海风中摇曳着,片片纸币在空中飞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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穹顶之下,云起云散,繁星闪烁,皓月西移,海面异景久久保持原状。
忽然想起,我还不知道静静伫立在我身边,独自抚摸着手中无弦古筝女孩的名字。
“开什么玩笑!”我自欺欺人的冷笑一身,不顾海冰面的脆弱,猛然落地,在海面砸出道道裂痕……洛玲儿紧随我身后,手指依旧放在了无弦古筝上……
“请求判官大人为白无常大人雪恨!”带着阴冷,仇恨,悲愤的请求话语再次在耳畔响起……这一次,我终于听清了他们在说什么。
模糊的人群之中,似乎有着一个棺材,朦胧月光下,看不清那棺材的模样。
陆地上,血海尸山,遍野枯骨,饿殍遍野,荒草凄凄……城镇笼罩着无尽的死亡气息。
“判官,你是什么时候喜欢上这世界?我可记得当年你是来这里可是反对的?”沉默许久之后,洛玲儿空灵话语在海面轻轻传开。
伴随着声音的消散,四道身影左手拿书,右手执笔,傲然浮现天地间。
水滴反射冷冷月光,折射出微弱五色光芒,在月夜释放着属于自己那一缕微光。
一把揪着谢必安衣领,拖起他已经僵硬尸首,骂道:“起来啊你,不是说好了一起喝酒的么?”
衣袖猛然挥动,一股劲力爆发,轰然掀开了青铜棺盖。
那将近万人的两行队伍并非人类,而是枯骨……他们空洞洞的眼眸之中没有丝毫光芒,盲目的抬着那副棺材踏着海面向前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