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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羽心头一滞，缓缓地放开了，看到罗箫自顾自坐下，斟了一杯茶自顾自地饮下。

“你是在憎恨我不救你的那个朋友？”身后，罗箫声音冷淡。

她实在是支撑不住了，刚才她还是靠着意志力回来，现在是彻底没有了力气，再加上她心头激荡得厉害，再也不能忍受了。

“虽然如此，可是我做不到，她是我最好的朋友。”

清羽懵了，缓缓地垂下了手，挣扎着站起来。

养灵手册的口诀不断在心里默念着，清羽艰难地修炼着，待到第二天时她才好了过来，只是心头隐隐的作痛感让她知道自己伤得是有多深。

她木然地绕过桌上冰冷的饭菜，还没有走到床边就一下子坐在地上。

也是，他是高高在上的少爷，天之骄子，又怎么会去管别人的生死，或许就是自己死在他的面前，他也不会眨一下眼睛吧。

阿青早就走了，空空荡荡的屋子里只有她一个人，裹带着雨后的凉意，清羽只觉得从未有过的寒冷。

罗箫一怔，随即脸上不自觉地勾起浅浅的笑意。

……

她想到王雨薇说的那些话，她还说自己现在的样子就挺好，还说让自己一定要离开罗家。她一定是什么都知道的吧。

罗箫好不容易直起了腰，目光再一次落到那个小小的身影之上，暗自思索道：为什么我竟看不真切？

她想到那些女人疯疯癫癫的样子，原来她们都是走火入魔了，不但此生修为无法存进，而且心脉神志都受到了影响。脑子里不禁浮现出王雨薇变成那般模样的情景，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清羽心头只是微微想了想就再没有更多的感慨了，她觉得冰冷极了，就连她的脸上都是冰冷的。

清羽紧紧地握紧了手。

清羽冲出了房间，直直奔到罗箫的房间中，房间里空空如也，一个人都没有。

全毁了，全部都毁了。

“还站在那里做什么？”罗箫声音冷冷，说道：“还不快滚！”

自那天之后，清羽除了吃饭睡觉的时间都在修炼，她每天只睡两个时辰，或者更短的时间，夜里稍有动静她都会惊醒。

雨薇姐姐明明还有着无上的前途，但是现在呢？

阿青涨红了脸，不知道该如何跟清羽解释，好不容易磕磕巴巴地解释清楚了，清羽的脸色已经变得极为难看了。

夜风微微吹拂着面颊，清羽面无表情地盯着星空，隐隐的星子也无法再吸引她了，她面若冰霜，细细看来，竟是与罗箫有一二分的相似。

短短的距离她从来没有感觉到那么漫长，明明就是角落里的房间，为什么她感觉自己走了很久都没有办法走到，眼前是一片混沌，脚下如同踩在云端，稍有不慎就会衰落下去，万劫不复。

清羽心知他说的是对的，但是无论如何她是无法接受的。

“既然睡不着，何不出来喝杯酒？”不远的地方，罗箫不知何时坐在石桌旁，遥遥举杯。

清羽不敢置信，连连摇头：“不，不会的，昨天还好好的啊，怎么才过了一天就这样了呢？”

清羽犹豫了一下，走了过去就要伸手接过他手上的酒杯，罗箫却是突然移开了。

不可以，不可以。

罗箫面色复杂地看着她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出门，消失在他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