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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道残影的方向,是余暇!
廉尺平静地望着他,目光中闪过一丝隐秘的杀意,心说,我猜到了。
……
余暇表情一变,随即冷笑道:“你来了?”
听到声音,廉尺身子微微一颤。
(下一章大概在深夜。)
我必能杀你!
廉尺面色不变,撤剑疾退半步,手腕一翻,又是一道剑影划去,好似魅影流光,轨迹玄奥,飘渺莫测!
余暇神色复杂,缓缓说道:“三年看剑,三年养剑,三年悟剑,然后开始试剑,整整一年,他以仑泉境初期的修为,打遍整个外门无敌手,这就有点可怕了……”
一股磊落之意,在那人的步伐踏落间,就这样扑面而来!
“反正该知道的,我都听到了,没听到的,也大概猜出来了,原来……是这样子的啊……”
“吱吱吱——”一道流光蹿进洞中,雪白的小小身躯蹲在廉尺面前,目光灼灼,关切地望着他。
那是一柄剑,剑身上,立着一个老人。
廉尺一边默默调集体内真气,尽可能地修复治疗受伤的内脏,同时精确控制身体内的神经和经脉,使伤处不再出血,一边抬头静静看着余暇,心说,速度比我快,力量比我强,但我却能完全算计你的反应,虽然剑技功法也有一定的加成作用,但你似乎真的不是能活学活用那种人,即便有作用也很有限……综合种种,从目前看来,若是我的境界和你差距并不是那么大的话……
“和从前一样,内门弟子都在嘲笑他,他却当作云淡风轻,如此又过了些年,我已是幻血境巅峰,他却只是玄骨境初期……”
但没走几步,那人气势陡然一变,变得开阔豪迈。
余暇疯狂大笑,怪声大吼道:“真是一场好戏啊!”
许是因为风大,他正佝偻着腰,面色微微发白,但尚不及他两鬓斑白那么白,嘴唇有些发黑,却也没有他的粗糙大手那般黑。
但却不是逃往洞外的。
怀中忽然探出个小脑袋,看了看,吱吱叫了两声,伸出爪子往不远处那片断崖指了指。
他很清楚自己在能够飞行的余暇面前,是没有机会逃掉的,纵然出了山洞,反而更容易给对方追上,不如趁着余暇现在心神大乱的机会,拼上一场!
廉尺猛然发现,自己的心跳似乎在这瞬间跳得猛烈了一些,这在他的认知是完全是不可能的事情,他有些愕然,又有些呆滞地回过头去,看向那条漆黑的通道。
一道流光由远而近,转眼即至,似乎是因为速度太快,与空气发生了剧烈摩擦,那道流光尾部又拖着一条长长的焰光,就像是凤凰的尾羽。
廉尺怔然望着余暇,心中复杂到了极点,这种事向来只在电视里看到,没想到竟活生生发生在他身上,当事人还是他名义上的爹和娘……
胸口突遭大力,廉尺顿时喷了一口血,身不由己地倒飞而出,落地后足底又是一蹬,真气急转运行,再次化作一道残影冲将过去,趁着喷出的血雾弥漫一片尚未散去的机会,抬手便是一记炮拳,狠狠向着余暇胸口砸去!
这个时候,洞内忽然响起一道中气十足的骂声。
余暇冷笑道:“没用的,境界就等同于实力,我便是站在这里不动让你打,死的也只会是你!”
这就是人类的情感吗?
场间开始沉默,余暇似乎又陷入了回忆,照理说这是个很好的逃离机会,廉尺却丝毫不敢妄动,他知道以余暇的修为,在他面前逃跑这种行为只是无谓的尝试。
余暇看着他,冷笑道:“想知道后来发生了何事吗?”
他缓缓撑起身子,面无表情地从衣衫上扯下一截布条,将臂骨折断的右手绑好,扎稳,豆大的汗珠如雨而下,体内一阵气血翻腾,忍不住又喷了一口血。
当!
一道身影慢慢走进几人视线。
依旧是佝偻着身子,一柄长剑也没有剑鞘,就这样斜斜悬在那人腰间,看上去倒像是根烧火棍,正随着他的移动节奏在腰间撞来撞去,他的步伐也显得有些拘谨,就像是一个初次进城的农民。
他看上去简直就像是个农民。
“原来如此……”余暇看着闪电貂,若有所思,“方才在洞外的,是你这畜生?”
一声脆响,在山洞内回声不断,无数点火星溅射四周,那道流星嘎然而至,被封锁在路线尽头之前。
那人啐了一口,骂道:“枉我真心实意待你,还传你剑法,你却拿来对付我儿子!”
他神色似喜海悲,双目尽赤,眼泪盈眶,却手舞足蹈,看起来就像个疯子一样。
……
“多年不与人动手,也不知道生疏了没有……”
砰!
随着气势越来越盛,廉甲也越走越快,一边走口中一边叹道。
我却没小看你。廉尺躺倒在地,心想。
半晌后,余暇继续说道:“他进内门之前,传了我几手剑法,我花了五年时间将剑法练熟——就是你现在学的那套《五岳倒山剑》,五年后,我已是玄骨境初期,仗着那套剑法,一路杀败那些竞争对手,也晋级成为内门弟子。见到他时,他却只是仑泉境中期,这还是内门教习催促得紧,迫不得已之下修行提升的,但他的剑道修为,却无人知晓,因为他进了内门以后,自始至终,都没有学过那些剑法,他所使的那些剑法,全都是他自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