廉甲却是根本不能察觉,这些日子来,他的身体愈发不堪,身子比之普通人还显羸弱,识感也早已衰退,便是一个普通人在门外,估计他也很难察觉到。听到这话,他眼睛一亮,心想这人说的话倒是与自己的想法颇为相近,却根本没意识到问题所在。
鲁菜咸鲜,工火候,善调味,但海鲜菜式居多,后山却只有溪中白鱼,仅能做极少几道菜,但也吃得廉甲大呼过瘾。
下一刻,方才说脏话那人体内忽然开出了一朵巨大的花,花瓣洁白无瑕却凌厉至极,从体内猛然绽放而出,光华四射,将他身躯射穿得千疮百孔!
一道身影,悄无声息地立在院墙之上。
“咦?这味儿……”那人眼睛顿时一亮,回味无穷道:“绝了!”又转头对着属下吩咐道:“一会将这锅菜打包带走。”
廉尺面无表情,瞳仁却是微微一缩,一股冰冷的气机无声散发……
廉甲揉了揉有些涩的眼睛,莫名看着他,像是没有听懂他说的话,然而这个表情落在旁观人群的眼中,却像是某种挑衅。
粤菜偏甜,煲汤算是一绝,对病人身体也很有好处,所以这个菜系的他做得最多,每日煲汤,补身益气。
廉尺却已开始动手,他对那人伸手入锅的行为早已厌烦到极点,身子一闪,人已到了那几人面前。
廉甲愣了一下,这才说道:“……是。”他心道难道你听不出来我这是谦虚的说法?
廉甲在一旁有些焦急,不停对着廉尺使眼色,廉尺见状,只是看了那人一眼,便直接转过身去。
“既是小病……”那人居高临下地看了他一眼,又转身继续打量屋子,漫不经心道:“那明日就来上工吧。”
“原来如此。”廉甲听了也懒得再说,淡淡道:“我不惹事,并不是我怕事,而是觉得一头老虎没有必要对着一只猫亮爪子,但既然这只猫踩到我头上来了,那又何必再忍?”他看着廉尺道:“打发走吧,下手轻一些,都是些未曾修行过的平凡人。”
杂事房主管嗤笑一声,转头看了廉尺一眼,面带讥笑道:“外门弟子,自有弟子舍供其居留,也没有理由住在此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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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廉尺在第一缕阳光的照射下,从修行中醒来,然后进屋,做饭,等廉甲醒来,喂他吃饭。
“你这样看着我们做什么,装傻充愣?难道这样便不用上工了吗,你要搞清楚你自己的身份!”旁边有人站出来,阴阳怪气地帮腔道。
杂事房主管冷笑道:“这块地难道不是僰山的?这后山难道不是僰山的?你既然已经不是僰山的人,有何理由霸着这屋子?”
那大汉,大概就是那个所谓的主管的侄子了,既然是外门弟子,理所当然要比廉尺这个传说中的废材厉害许多,这或许便是他的倚仗了。
“哟,烧菜呢!”说话的人獐头鼠目,身材削瘦,当先跨进门槛,口中丝毫不见生份,一副很傲慢的样子,抽了抽鼻子,道:“挺香的。”
血光四溅中,众人惊声尖叫,惊恐至极,在凡人的世界里,又何曾见过如此惨绝如此凌厉如此直接的杀人手段?
那人忽然语气一冷,寒声道:“口出秽语!该杀!”
院里横七竖八躺了几个人,顿时哀嚎声、咒骂声响成一片,最响亮的是那个主管,他凄厉叫道:“你敢打我?你敢打我?我要告诉我侄子!我要让你砍掉双手双脚赔我!我要你那废物儿子在外门中受尽折磨!”
此时廉甲已经惊醒,挣扎着从床上坐起,对着来人道:“些许小病,怎么好劳烦主管亲自前来?”
但天才也有烦恼之处,他每过几日都会要求廉尺送自己去山洞中观那石壁留字,却始终不能悟其真意,时常一看就是半日,痴痴呆呆的,像个魔怔的疯子,廉尺怕他身体承受不住,每次都是强行带他离开——他是真的不大走得动了。
旁人点头称是,那位主管才转头看着廉尺,道:“有没有兴趣来我杂事房做事啊!”
……
又过了两日,有外门杂事房的人前来找,说是新任的外门教习到了,杂事房主管预备给那人留下个好印象,召集众多外门杂役开会商量此事,廉甲有伤在身,自然是去不了的,那人走时面带冷笑,冷哼一声便出门而去。
院墙外骤然升起一道雪白的灿烂光影,无声无息,却璀璨耀眼之极,在众人愕然的目光中,陡然向下激射而来!
廉甲盯着他,冷声道:“我儿子是僰山外门弟子,难道也住不得?”
廉甲眼中露出不可思议的神情,心说什么时候仑泉境中期都可以称作高手了?他有些无奈地笑了笑,面对这几人,心中实在是有种无力感。
廉尺有些疑惑地看向那人,他确定自己并不认识对方。
那杂事房主管面无表情看着屋顶,冷冷说道:“我体谅你,谁来体谅我?既然身体不适,那以后就都不用来上工了。”
杂事房主管颤抖着身子,瞪大双眼,心惊胆战地望着那人,脸上露出了不可思议的神情,很快变得惊恐万状,蜷缩在地上,瑟瑟发抖。